“謝夏侯公子關心。”盧懷遠拱手作揖,轉頭掩嘴干咳幾聲,“有些受涼,但并無大礙。”
“那我就不多叨擾了。”夏侯安笑了笑,直入主題,“想必已經四公子知道我的來意了吧。”
盧懷遠忙轉過頭來,頷首道:“知道知道,聽朝紅說了。”
他眼神不自覺瞟向朝紅,卻見朝紅移近一只腳邁出了門檻。
“朝紅,你留在房間里給夏侯公子斟茶吧。”盧懷遠忙開口喚她停步。
朝紅屈身一禮,笑道:“公子,房間里沒有熱茶了,奴婢先去燒水來沏茶的。”
“不用不用,你叫別人去吧,你就留在這兒。”盧懷遠擺手,“好隨時有事吩咐。”
夏侯安也笑著說:“朝紅姐姐,就不用麻煩你了,我說完馬上就走了。”
“是。”朝紅眼神在盧懷遠與夏侯安面上掃過,而后再次施禮,便退到墻邊垂首站定不動了。
盧懷遠收回視線,再次看向夏侯安,笑了笑,張張嘴又愣住:“額,我...”
“我們剛剛說到朝紅與你說了我的來意。”夏侯安提醒。
“對,朝紅跟我說了那個傳聞的事情。”盧懷遠點點頭,小臉緊繃,神色鄭重,眼神卻若有若無往墻邊飄,“不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幾天都在房中,若不是這次夏侯公子來,我還從沒聽說過。”
夏侯安笑著聽完,緩緩點點頭,笑容漸斂,也正色道:“四公子不必多說,我當然知道你與這件事無關,與我一樣,完全是受害者。”
“的確,我倒沒什么,這些傳言主要是讓夏侯公子困擾了。”
“我也沒什么的,他人揣測與我何干。”夏侯安笑著搖搖頭,而后視線定在盧懷遠面上,嚴肅了神情,“不過,這件事也不能放任不管,在別人看來到底還是與我們有關。”
“是,是嗎?”
夏侯安頷首:“這件事小了說是小兒胡鬧,但往大了說,關乎我外祖與令曾祖的世交友情。”
“我雖未親見,但聽轉述也能猜到,這傳言恐怕已經在下人之間傳開了,也不知老爺夫人他們是否已經知曉了。”夏侯安瞥了眼角落的朝紅,朝紅卻只是低著頭仿若不存在。
“若放任這件事愈演愈烈,只怕要生出不少事端。到時候鬧大了,我們雖然沒有散播流言,但免不了因為不作為而被懲罰。”
盧懷遠神色漸漸凝重,帶了幾分顯而易見的不安。
他視線飄忽游移,訥訥開口道:“不會吧,我又沒有做什么錯事。而且,伯母伯祖母肯定會處理的,這事情怎么可能鬧大。”
“有些事情并不是我們想就能避開的,與其被動等事態變化,不如防患未然主動掌控。”夏侯安看著眼神回避的盧懷遠,笑著搖搖頭,“況且,就算是李夫人徐夫人解決,最好的處理方式,也是我們親自出面澄清,倒不如我們現在主動把事情處理了,還能給夫人老爺他們分憂。”
“那,我要做什么呢?”盧懷遠點點頭又搖搖頭,他抬頭看了夏侯安一眼,又低下頭去,“出面澄清?澄,澄清什么。”
“當然是——”夏侯安拉長音調,視線與盧懷遠瞥來的目光對上,“落水那件事只是個意外。”
“那我該怎么解釋?”盧懷遠抬起頭來,毫不掩飾眼中的質疑與抵觸情緒,“說這一切都是巧合,真會有人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