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滿痛恨自己的弱小,就連被他單手扣住的腦袋都無法掙脫。
這個站在她面前的高大男人,就像無數次黑夜里的噩夢,讓她恐懼和窒息。
她只能用毅力支撐著自己,就算被衛如靳把持得不得動彈,她仍然咬著牙冰冷地嘲諷:“多謝殿下的不喜歡,我感到榮幸。”
“秦滿,有些話同你講也沒什么。本王現在確實有些不舍得你死。不過,好心提醒你,最好不要磨光本王的耐性。否則……”
他埋下頭,咬了咬她的耳垂:“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一個不聽話的人永遠聽話。我不喜歡和你撕破臉難看的樣子,更不希望看到你那個無辜的奴婢被丟在亂葬崗,被瘋狗撕碎,尸骨無存。”
說完,他松開鉗制,將她推在一邊。
“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秦滿瞪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可以啊,只要你有本事。”他輕描淡寫地,回味著她的挑釁:“給你個建議,把本王伺候舒服了,本王會給你這個機會。”
“無恥。”
“換個詞,本王聽膩了。”
秦滿真的是懶得再與他辯駁,干脆地說道:“太冷了,殿下應該沒有興致在這里待下去吧,我先進屋了。”
說罷,她轉身走去。
衛如靳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半挑著眉,思忖片刻后,突然叫住她:“王妃。”
見她停下,才繼續說:“別總想著逃跑。”
秦滿暗暗搓了搓手指,沒有任何回應,又繼續向前走去。
她出生為高高在上的相國府二姑娘,擁有姣好的容貌,可是母親是人人唾棄的“出墻紅杏”,父親是納妾無數、冷眼待她的權謀者。現在,她被衛如靳囚禁在這扶蓮院內,呼之即來,招之即去。
說來也可笑,她的一生仿佛一直在圍著別人轉,被拉著,被兇猛的野獸推聳著。她何嘗不想自救,可是,她現在連命都不是自己的。
等到衛如靳走后,秦滿才開了院門。
赫然間,一個挺拔的黑衣男子堵在門口,五官算得上俊朗,硬生生地擋在她面前。
秦滿注意到這個人不曾見過,便多說了一句:“怎么?靳王身邊換人了?”
“王爺吩咐,以后王妃的事務由屬下打點,王爺有事會通知屬下叫您。”男子很恭敬,卻答非所問。
“你叫什么?”她問。
男子僵直著身子,沒有回復,依舊堵在門口。
“我好歹是你主子的人,總得知道你叫什么。”像是看穿了他似的,秦滿松了松語氣:“你主子多大度啊,不會因為這個置氣的。”
男子目光一直向下,片刻后才應到:“回王妃,屬下一弦。”
一弦。秦滿記得這個名字,是衛如靳的近身侍衛,只是總不常見。
這么重要的手下,竟然派來看守她。她沒覺得什么開心或不開心的,只是這不是一件壞事。起碼她可以肯定,衛如靳目前確實是在意她的。
但也說不準哪一天就不在意了。這個上慣了官場和戰場的男人,就把她當做獵物似的。追捕、馴服、把捏。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清醒,要讓衛如靳保持對自己的征服欲。否則,他一定會殺了她、報復她,把她踩進爛泥里。
于是,她故作生氣,冷冷地嗔道:“告訴你主子,他太抬舉我了。不必這么大費周折、耗損大將,我沒那么大本事逃走。”
一弦依然站在那里,低著頭,不發一言。
見他不為所動,秦滿只得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我餓了,你去叫廚房弄些吃的。”
他聽了,總算抬起了頭。
一瞬間,秦滿對上了他空洞的目光;也是一瞬間,他略顯慌張地躲開了目光,偏頭朝屋里望了望。
秦滿也跟著轉過頭看了看,猜到:一弦大概是想要她的婢女去吩咐,而自己則謹遵主子命令,絕不離開這里半步。
“我的婢女青黛有些害病了,這天兒太冷,還要辛苦小兄弟跑一趟,招呼廚房做些暖胃的飯菜,我實在餓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