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侍郎。”臺上的男子慵懶地傳喚道。
“誒!”金侍郎忙應了聲。
“你說說看,攝政王妃何在啊?”
衛如靳分明已經沒了耐心。
王妃何在王妃何在!他一個只顧著吃喝的侍郎如何得知啊!
正想著,他也絲毫不敢怠慢,快速走到郭瑤面前,一個重重的巴掌扇了上去。
她的臉霎時間紅了一片,眼眶也充盈著淚水和血絲。
“王妃在哪?”金侍郎高聲質問,臉色近乎扭曲,“你這個賤人,是不是要害死金家!你要是不肯在王爺面前老實交代,不只是你,你父親、母親還有你那個癆病鬼弟弟,都吃不了兜著走!”
“不!”郭瑤慌忙抱住金侍郎的腿,原本盤好的頭發都散亂開了。
她哀求:“我說,我說!王妃確實和我一起去接應許夫人,我沒想到王妃竟要出逃,她告知我她將南下,其余的事情我真的一概不知了!”
“你這臭婆娘,你這不是知道嗎?!”肥胖的男人嘶吼著。
“王爺,還請您大人大量,別跟我金家一般計較……”
“是啊,王爺,您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安排我們許家去做,臣下定當竭力而為。”
……
郭瑤感到自己的眼淚已經朦朧了視野,耳邊的聲音也虛化了。
她努力定神,想著自己這些年經歷的種種,被交易、被辱罵暴打、被威脅,甚至失去自己摯愛的孩子,她覺得自己沒瘋都算好的。
同時,憑借一個女人的敏銳,她分明覺得攝政王是在乎秦滿的,而自己卻沒那么幸運。
她想,即使秦滿被抓回來,也不會有事的吧……
“對不起,秦滿,原諒我。”她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己,好讓自己更加心安理得地背叛。
衛如靳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撣了撣衣服,看著臺下這一場無趣的鬧劇,毫無耐心地說:“行了,沒事了,本王也不是喜歡刁難人的人。”
“不過,要是王妃沒找著。本王估摸著,還得再請各位來聽聽曲兒、敘敘舊才是。”
這句故作不知話中深淺的補充,讓臺下眾人不禁咽了咽口水。
攝政王陰險毒辣、陰晴不定、陰郁狂傲的名聲,可是在各臣子心中打響了,只可惜這響聲還不敢太大,否則被他聽見,恐怕人就在陰間了。
一場府宴不歡而散。
各賓客退去。
金侍郎看著走在自己身后的郭瑤,忍不住罵罵咧咧。
“回去再收拾你!”
郭瑤低著頭,在背后拭淚。
金家小妾一股得瑟樣兒,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氣得不行,你竟還敢笑?”金侍郎沖小妾發了脾氣,“下次別想和我出來,丟人現眼。”
與此同時,許尚書甩著衣袖,氣呼呼地上了馬轎,“為了一個女人,給我堂堂吏部尚書開了個鴻門宴,簡直胡鬧!”
“可巧兒呢,那女人還偏偏是個破鞋生的,沒爹養的。”許夫人跟著哼哼兩句,“好不容易裝扮了一番,這府宴全叫一個女人毀了。”
許尚書無奈嘆息:“唉!眼下,可要祈禱著那個女人回來,不然,還得跑一趟這麻煩府。”
“老爺,你說,這攝政王怎么這么糊涂啊?”
“糊涂?”許尚書冷哼一聲,“我看你才糊涂呢。不過借此滅滅你我的氣焰罷了。如今皇上重病臥榻、一睡不起,太子還擔不起這重任。朝野之上盡是他的爪牙,連秦相都被屠了門。他明面上攝政,背地里呢?”
“又想坐龍椅,又想名正言順。他可精著呢!你我還是小心些,見風使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