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郭的不懷好意,惡意明晃晃沖姜佑嘉去了。
蘇明月站在角落里瞇眼望過去,姓郭的這是篤定姜燳好不了了,才會這般欺上門。
后面幾位面無表情,年紀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養氣功力比姓郭的強上不少,蘇明月想從人家面上看出點不同尋常純屬白費功夫。
走最后頭,背著醫藥箱的花甲老頭,倨傲的神情都不屑掩飾,應當就是所謂景拓山名醫。
姜燳身上的毒與他有無關聯?蘇明月垂下眼睫。
姜佑嘉年輕氣盛,哪受得了不相干的人這般說教,紅著臉怒道:“郭大人今日上門不像想為家父診脈,反倒像無故找茬來了,敢問郭大人家父可曾有過得罪之舉?”
姜佑嘉是氣狠了,還是說不出胡攪蠻纏的話來。
姓郭的官員眼底的戲弄愈發不加遮掩,反而更來了勁頭:“不為你父親診脈,我是閑得慌才到你府上,不過是念同僚之誼才這般大費周章,這年頭好人難做!”
姜佑嘉氣的渾身發抖,差點破功,心里默念父親叮囑,攔在姜燳床前,不肯輕易放人去診脈。
努力忽視叨叨個沒完的郭大人,咬牙忍著羞辱。
小表妹手段了得,他不擔心露出馬腳,反倒是越快妥協,眼前這幾人都是人精,難免起疑。
郭大人說了半天,姜佑嘉都沒個反應,心里起疑,一看之下不禁氣結。
雙目無神,沒個焦點,明顯走神啊!
上前一步,推開姜佑嘉,“閆老,過來看看姜兄!……兒子媳婦沒一個上心的。”
不知道內情,還以為他與姜燳關系有多好,連人家媳婦兒子都責怪上了。
蘇明月看到一人面含不屑,一副很不齒郭姓人的模樣。待她想仔細看清楚一些,那人早已恢復了平靜,方才好似是她的錯覺。
被稱作閆老背著藥箱的所謂名醫,聞言并沒有即刻上前,看向站他前面未曾出過聲的大人一眼,那人皺眉,回頭看他,閆老忙低下頭,朝郭大人身前擠。
正房的內室原本的空間足夠大,這會站滿了人,閆老又背著個醫藥箱,好不容易擠到跟前。
郭大人語氣不耐煩,催促道:“磨磨蹭蹭,還不快點替姜大人把把脈!”
人已經到了跟前,手指搭在姜燳手腕上,姜佑嘉不好同人推搡,雙目赤紅瞪著姓郭的那人。
“趙大人,這般無禮之人您到底是個什么說法?貿貿然闖入家門,不容分說亂扣罪名,我父親好了,即便告御狀我都要討個說法。”
“賢侄,何必這般氣惱?郭兄也不過是個熱心腸,姜大人說不得就好了呢?”
姓段的這人同姓郭的那個一個鼻孔出氣,姜佑嘉懶得與兩人掰扯,目光直視閆老問尋過意見之人。
那人撫著胡須,一副好說話的和事佬做派:“……大家同在銀州城為官,姜大人莫名得病起不了身,我等憂心不已,府衙還有許多事等著姜大人拿主意,行事不免魯莽了些,賢侄勿怪。”
姜佑嘉又去詢問其他人意見:“諸位也是同樣的想法?家父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他日清醒過來,諸位有沒有想過同僚一場今后如何相處?”
都是官場的老油子,他們都帶著目的而來,哪是姜佑嘉三言兩語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