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城主沒有叫他的名字,阜文志。
出城前夫人抱著小兒子,牽著女兒到城門口為他送行,老管家和仆人們在一旁眼淚汪汪地為阜文志求著平安。阜文志安慰他們道自己一定平安回來,叮囑了女兒好好聽媽媽的話,親了親夫人的額頭。
城主沒有來,只派了下人送了些防身法器就離開了。
...............
不是一天兩天了。
只要城主出門游玩,總能聽見茶館間、飯館前人們的茶余飯后。
“要我說,這新城主就應該讓阜文志去當。”
“是啊是啊,這新城主什么都不會,從少年時就躲在阜文志身后。”
“能成什么大器?”
“連這次出城歷練聽說都是阜文志代替他去呢,這算什么?”
城主站在身后不動神色的讓人把說話的人悄悄殺了,拋尸在了后城樓外。
百姓們才是承載君主首領的船,如今這艘船搖晃得厲害,城主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沒有治理的才能,也沒有強壯的身體。
阜文志出城歷練不久的一天,城主從女人的身上爬起來后,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阜文志,這輩子你不可能永遠過得這么順利。
功高蓋主又如何,老子這個主人有的是辦法折磨你!
老子也要讓你嘗嘗什么叫絕望,什么叫生不如死!
兩年時限已到,阜文志帶著得力的將領們從城外歷練歸來。
一路上,沒有百姓出來迎接阜文志一行歸來的人,阜文志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想著馬上回家心中還是充滿了期待。
阜文志興沖沖地回了家,剛打開大門,出來迎接的不是自己的妻女兒子,而是荒無一物的破敗院子。
正當阜文志不明所以然時,門后蜷縮著阜家院子里的管家大喊道:“阜將軍!是您回來了嗎!阜將軍!老爺!...”
阜文志聽到管家的聲音猛地回頭,看見了那個蜷縮在破敗庭院門后忠誠的仆人。
他哪還有人的樣子。
雙手雙腳盡數砍去,雙眼被挖出,兩年前頭發里也只是有幾絲銀色夾雜其中,如今卻一頭花白,雜亂的堆在腦后。傷口沒有經過好好的治療,腐爛的臭味裹住了他的全身。
看起來也活不長了。
阜文志沖去一把扶住管家,問他發生了什么。
管家黑洞洞的雙眼里急得黑血長流,雙臂無力地劃在阜文志尚未卸下的盔甲上,斷斷續續地向阜文志傾訴著他出去兩年間家里的變故。
如今,一家上下二十幾個仆人,還活著的就只有他了。
阜文志聽完,陰沉的臉色讓人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他脫下身上的包袱拿出衣物蓋在管家身上,讓他暫時在這里休息,等下就回來借他去安頓。
翻身上馬,阜文志提起長槍直沖城主家里。
“老爺,您走后不過幾月,城主就派人來咱們家把小姐、夫人和少爺接走了。”
“我們一直上門問一直沒人搭理..甚至還把我們趕出去...”
“至此每隔半月城主就會派人來府上搶砸打殺,說要來找老城主留下的秘寶..把好幾個丫鬟當著大家伙兒的面進行凌辱...”
“我們上哪去去訴苦啊...平日和老爺交好的幾位全都閉門不見....”
“丫鬟小廝們死的死,逃的逃...那些人見府中沒什么人..就開始虐待我們這些死守在府中等您回來的老奴.....”
“老爺...您回來真的是太好了...”
阜文志眼下滿腔的憤怒和不解。
自己為報城主的救命之恩十幾年來恪盡職守,兢兢業業,為什么要報以這樣的待遇?自己從未要求在城主眼里有一席之地,從不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