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沒有體驗過,你永遠也不知道,人的下巴被重重打擊過后,那種眩暈感有多難熬。
眼前的一切都似乎變成了白花花一片,所有的光源,都在這一刻變成了一條條細長的光帶。耳邊所有的聲音,都似乎隔著一層水面傳入耳中。
我這是.......怎么了?
青木司像喝醉了酒的醉漢一般向后搖晃著退步撤去,這不是因為他能站著,只是單純的因為他對于自己在做什么,已經一無所知了。
我.......在做什么?
青木司重重的撞在了八角籠的鐵網上,向下緩緩滑落,眼前,西山輝猙獰沖來的面容,就像是遙遠記憶中的碎片。
啊!我.......在八角籠里啊!
那么.......我在干什么?
青木司混沌的大腦幾乎無法分辨自己要去做什么,這一刻他終于勉強認知到了,自己似乎是站在了擂臺上。
我......在擂臺上,干什么?
啊!
對了!
青木司茫然的抬起頭來,對于眼前沖來的西山輝視若無睹。
穹......
穹責怪的面容似乎浮現在了眼前。
對了,如果沒打好的話,穹會很傷心的吧?
本能的抬起雙臂,西山輝重重的拳頭透過了青木司毫無目的的招架,砸在了青木司的臉上,眉腳幾乎瞬時間炸開了一團血花。
像這樣挨揍的話,很丟人啊。
青木司只感覺自己經歷了短暫的失重感,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貼著籠邊滑倒在地。
裁判緊張的盯著青木司,只要他還不能做出有效反應的話,他會立刻終止比賽!
“糟了!青木司選手遭遇了重創!他還能恢復過來嗎!?”石田隼緊張的瞪大了眼,抓緊了手中的麥克風。
觀眾席上的毒島冴子輕咬著下唇,手不自覺得微微攥緊。
“青木司!”照橋心美驚呼出聲。
西山輝看著青木司此時炸裂開的眉腳,將他的整張臉都染成了血紅,輕輕勾起了嘴角。
這一肘,我練了兩個月。
原本是為了,在最難以應付的一場戰役中,再用出來的。
沒想到,竟然在這就用出來了。西山輝沉著臉,看著雙眼依舊沒有聚焦的青木司,高高舉起了拳頭。
抱歉,青木司。
你是個難應付的家伙。
但是.......我要贏。
西山輝凌空砸拳,狠狠地砸向了側對著他單膝跪在地上的青木司。
“啊......”
青木司被一拳狠狠砸在臉上,本該就此倒下的他,卻不知緣由的露出了微笑。
原本打算終止比賽的裁判,也因為此時滿臉鮮血的青木司突如其來的微笑,陷入了猶豫。
你在笑什么啊!
西山輝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怒氣。
你是在看不起我嗎!?
他看著躺在地上,撐著地板,想要起身的青木司,狠狠地再次揮出一拳。
這一拳仍舊砸在了青木司的臉上。
青木司原本想要起身的勢頭為之一滯,但極其短暫的停滯過后,青木司抬起頭盯著西山輝,下一刻,他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宛如彈簧一般站直了身子。
連裁判都被這詭異的一幕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好幾步,看著宛若鬼神附體一般,滿面鮮血,卻仍自站得筆直,面帶冷笑的青木司,只覺得雙腿隱隱發軟。
扭了扭脖子,青木司看著臉前的西山輝,目光竟然詭異的平靜而冷漠,嘴角輕輕勾起,似是在嘲笑。
西山輝被他這冰冷的眼神看著,竟然不自覺地退后了一步。
怎么回事?他這家伙......怎么還能站起來?
青木司伸出手,摸了摸臉頰,上面的鮮血順著手指滴答滴答的落了下來。
“喂......我妹妹看到我流血,會很擔心的啊。”
青木司甩了甩頭,血珠嘩啦嘩啦的落在地上,仿佛染開了一副妖異瑰麗的畫卷。
輕輕抬起下巴,青木司站直的身子和緊張躬身著的西山輝比起來,仿佛高出了一個頭。
俯視的看著西山輝,青木司緩慢的眨了眨眼:“時間不多了。”
“為了不讓我妹妹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