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冷聲補充絡腮胡沒有說完的話。
他那向來溫和的語氣竟帶著一絲古怪與嘲諷。
“而且不管那‘解藥’真實性怎樣,五年過去了,當年用過的人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也沒有再次異化的痕跡,所以大家都默契的把五年前的事給忘記,沒一個人敢提起,因為大家都知道,一旦把這些事捅出去,鎮上所有人就要被聯邦政府排查,如果真的發現什么,那么接下來等待所有人的是死亡。”
“大家寧愿跟邪惡陰戾的蟲獸做交易,誰又愿意再去面臨死亡呢?”
“不過最近幾年拖楚家的福,無奇小鎮來了好多外地人,參與過五年前蟲獸入侵的本地人這會早就隱姓埋名,不仔細找的話還真是找不出來。”
聽著這番話的溫星樂震驚到久久不能開口。
荒唐!
五年前發生的一切從始至終都離不開荒唐兩個字。
從決定跟蟲**易的那一刻起,這一切簡直荒唐至極!
“所以,那些蟲獸一開始選擇入侵無奇小鎮的目的是什么?”
緩過神的溫星樂神情近乎漠然的問出整個事件中最關鍵的一句話。
這句話仿佛一個按鈕,讓原本沉重的氣氛變得更加窒息起來,周圍的空氣在這一瞬間被一只看不見大手以毫不留情的姿態狠狠奪去。
四周一片死寂。
幾乎稱得上侃侃而談的管事倏地閉上了嘴,而絡腮胡從管事開口時就已經陷入了某種回憶中難以自拔,偏又聽到她這么一句話,更是不知道擺出什么姿態面對她才好。
很顯然,他們知道蟲獸入侵小鎮的目的是什么。
“老師,大叔?”
溫星樂一字一頓的開口喚他們道。
二人沉默。
“星樂,后面的事就交給聯邦政府的人處理,你別管了。”
管事仿佛在看一個鬧著要得到答案的頑皮小孩,那清淺的目光里似乎含著能融化萬物缺點的包容,他笑嘆著說了這么一句,顯然是不愿意回答她這個近乎質問的問題了。
這會輪到溫星樂沉默了。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溫和力度,那掌心暖暖的,帶著常年跟工具打交道的厚繭,是管事摸了摸她的頭,似乎是在安慰她。
“聽你開始說搬家啦?早就看不慣你原來住的地方了!星樂不錯嘛,我徒弟真有出息!”
管事還是那副溫和又懶散的樣子,因為她自己掙錢付房租這件事顯然讓他覺得她很了不起,他那臉上的與有榮焉簡直快要溢出來了,直讓旁邊的絡腮胡嫌棄又羨慕似的把他的臉拍到一邊。
作出一副眼不見為凈的模樣。
溫星樂笑了笑:“對啊,我租的那個房子選的可好了,離學院又近周圍還有各種小公園,半年租金也不怎么貴。”
又聽他們問她周圍有沒有其他房子要租,溫星樂想了想,搖搖頭:“沒了,那是最后一個了。”
見二人滿臉惋惜,溫星樂又笑:“沒關系,明天再去那家尋屋所看看,說不定還有比我那更好的屋子呢!”
二人這才停止了抱怨,又開始扯別的話題。
溫星樂面上笑著,心里卻在想。
她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
既然你們那么清晰的知道五年前一切內幕,那么你們也是當年那批服用過‘解藥’的人嗎?
這個問題其實真的沒必要問了。
他們做給她看的反應告訴了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