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念從兜里將那封手寫信拿了出來,說道:“叔叔,我這次來是要跟你說這個事的,你的婚禮我一定去參加,可是這證婚人的職務我可當不了啊,您是長輩,哪有晚輩給長輩做證婚人的道理?再說,我參加過的這些婚禮,證婚人都是家族威望高的老人或者是單位的領導,您完全可以找這樣的人做證婚人啊,我一個黃毛丫頭……”
林枳年擺了擺手,說道:“不行,這證婚人的職務還真是非你莫屬,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沒有什么固定的規矩,沒人規定一定要讓領導來,我喜歡讓誰來就讓誰來,再說,雖然沒有正式完整的統計數據,但是大家都默認你現在是省城的首富,我讓省城首富來給我做征婚人,這有什么不妥?”
“可是……”
“知念,你不用有心理負擔,這點事兒對你來說,不在話下。”
許知念還想推脫,陳丹也跟著勸說起來:“知念,這事是你叔叔和我早就說過的,我也同意,你雖然年紀小,可是你成就高啊,我們都服氣,你做這個證婚人再合適不過了,我們在家族里根本找不到比你更優秀的人,還有,我們真的很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見陳丹說得如此懇切,兩人又都意見統一,許知念也只好同意了。
從醫院離開之后,她一邊往學校走,一邊思考著該給宋楚行準備個什么禮物。
本來她不屑于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事,可現在家人的態度一邊倒,如果她稍微委屈一點宋楚行,就得被家人們口誅筆伐——與其這樣,還不如好好哄著,你好我好大家好。
快到校門口的時候,她終于想到了一個主意,于是找了一個公用電話亭,給服裝廠去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馬寶娟的母親趙芬芳。
許知念把自己的要求跟趙芬芳說了一遍,對方立刻答應,并表示肯定會完成任務。
第二天,許知念收到了宋楚行的電話——他已經到達首都,并且順利簽訂了合同。
“宋楚行,你三月初八那天能回來嗎?”許知念終于按耐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三月初八?什么日子啊。”宋楚行故意裝蒜,似乎在故意考驗她。
“你是不是明知故問?”
“我記性不好,這三月初八,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嗎?”宋楚行那邊已經快笑出聲來了。
許知念既然問出這個問題,就證明她記得自己的生日,那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既然你非要明知故問,那我就告訴你,那天是林枳年的婚禮,你一定得回來,跟我一起參加我叔叔的婚禮。”
宋楚行一聽這個,頓時語塞,繼而氣得直喘粗氣,以為許知念根本不記得他的生日。
“許知念,那天,只是林枳年的婚禮?”
“對啊,不然呢?”
“就……就沒別的什么重要意義?”
“沒有啊。”許知念憋著笑,她就想看宋楚行炸毛,現在看不到人,聽到他氣得磨牙也挺開心。
“媳婦……”宋楚行這兩個字飽含哀怨。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禮物都給你準備好了,記得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