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瞬間冷了臉,訓斥道:“不是說了讓你呆在小房子里,十月落胎之后,再給你一個說法嗎?怎么到處亂跑?”
“什么?他有了鳳胎?那還不好好寵著他?”
“母皇······”女皇用力握了一下母親的手。
這孩子,有什么難言之隱?
太上皇想到此,吩咐道:
“你們全部退到殿外,聽候發落!”
顏貴妃、晨丹掌事官等人看到,鳴竹的頭還好端端地長在項上走了出來,鼻子差點氣歪。
屋子里就剩下了太上皇和女皇陛下。
“說吧,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多么珍稀的鳳胎呀!”
“母皇,他沒有寵幸記錄。而且沒有寵幸記錄的人里面也沒有他。
他膽敢給女兒戴綠帽子,我暫時隱忍了。等到落胎之后再處罰他。
而且女兒的眼線匯報,他竟然和我那個好姐姐過從甚密,想必是有了越矩行為。”
太上皇內疚的說:
“都是母皇不好,當初生了你們這對雙胞胎姐妹花。按照宮規,你姐姐長到十六歲就應該離宮,另辟宮殿居住。只是因為母皇的自私,舍不得,留她在宮里給你惹了事兒。”
女皇的姐姐是鳳女玉堯,她和鳴竹是有過幾次接觸。
但是女皇也隱瞞了自己的調皮行為——
有天晚上,她裝扮成玉堯的模樣,因為好奇是什么樣的宮男吸引住了自己的好姐姐,從而踏進了鳴竹所住的園藝局······
“皇兒,你的鳳脈稀疏,執政五年以來,這后宮的男子,無一人為你誕下一女半兒。
你的皇位就坐的有點不穩了。朝堂上有了異心,有了易主的苗頭。這個稀有的鳳胎,似乎就能解決眼前的困難。”
“母皇說得是!”
“女兒,你應該大寵特寵他,而不是把他放在一個黑暗的房子里。我們何不順應天意?錯認鳳胎呢?”
“而且又是我們皇家的血脈,總比我們想其他辦法要強吧。”
女皇心里可不是這么想的,她總是耿耿于懷自己后宮里的男人,應該個個都忠貞于自己,怎么能和其他女人私下交往?她接受不了這個。
她就是不能饒恕這個淫亂自己后宮的男人,這個不守夫道的賤人,她是越想越恨。
“是,母皇。”
女皇順從地應到,但心里有另一番計較:表面上寵吧,背過母皇看朕怎么收拾他!
在這個皇宮里,至高無上的一對母女,計議完畢,坐定在大殿上座。
“來人——”女皇清脆、威嚴的聲音傳出了大殿。
她的御前侍衛,得女皇令,傳進了殿外一干人等。
“賜座!”
“謝女皇、太上皇!”
顏夕貴妃一人裊裊娉娉地走上前來,朝著上座施了一個妖嬈禮,就準備坐在大殿下方首座之位。
“慢著!沒讓顏愛妃坐啊。”
這是咋整的呢?
顏貴妃尷尬地站在那里,臉騰地紅了,他自忖這里,除了自己,誰能得賜座優待?
殿內其他人,跪著聽訓,以額觸地,狠不得地上裂條縫鉆進去。
若是讓眼下窘態百出的顏貴妃看到自己,怕是要日后加倍報復的。
咳~太上皇一聲干咳嗽,意在化解殿內緊張的氣氛。
“我們女皇這是心疼鳳胎了,怕委屈了鳳寶寶,所以賜座這位有孕在身的宮男。”
有了臺階下,顏貴妃立馬笑的眉飛色舞,他扭著腰肢朝女皇、太上皇行了屈膝禮,并且嬌嗔道:
“不怪妾身逾矩,實在是昨晚承女皇雨露太多,女皇今早離殿的時候吩咐過妾身:累著了,多趟會、多坐著的。妾身以為,皇上是疼惜妾身了呢!”
邊說邊拿手帕捂嘴、拭汗,不勝嬌羞。
扭捏作態,還撒嬌——這么多人面前,鳴竹看得作嘔。
“哈哈哈……放眼皇兒的后宮,也就是你有這個膽量,敢這樣撒嬌,使使小性子,耍耍小野蠻。越是如此,越是明艷動人啊!”
“孤做主了,一并賜座!”
她說完朝著鳴竹做了一個手勢,她的貼身女官會意,走到他跟前,攙扶起他,穩穩當當地坐在了顏貴妃下座之位。
顏貴妃厭惡的看著和他平起平坐的鳴竹,心里一萬個不服氣,別扭地扭向了一邊。
女皇再啟鳳口:
“玉潤鳳子賜座!”
鵝黃衣美男子,名叫玉潤,是女皇的哥哥,太上皇唯一的兒子。
玉顏國的規矩大于天,就是皇家貴胄的男子,也不能量才使用,為國效力,只能圍著后宮的內務轉。
此刻,爭得一席之位的顏貴妃臉上的兩朵紅暈還未消散,正想如何扳回局面,就接收到了晨丹掌事官投來的眼神——尋釁滋事。
顏貴妃這回沒有甩水袖、扭腰肢,起得直接了當,跪得斬釘截鐵。
撲通一聲,讓看慣了他弱柳扶風樣的人大覺新鮮,他面帶憂色,開口道:
“女皇、太上皇,妾身有要事啟奏,事關后宮體統,皇家臉面,奴不能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