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文武兼修治國,武備充足,底蘊深積。”
“國力日上,何患一戰之力。”
“據前方眼線傳報,大鄭此番以北宗帥為主將。”
“合兵四方,欲圖兵分四路。”
“分取靖國,蜀湘,主戰大元。”
“鄭帝野心實在太大,準備畢其功于一役。”
“共滅四國。”
“這無疑是癡人說夢……”
“即便大鄭實力超群,依然難以做到。”
“不過這也正是靖國生機所在。”
“自古以來分兵而戰乃是兵家大忌,更何況分兵四路戰四國更是前所未有之。”
“其軍難得呼應,靖國所對亦并非主力。”
“何況六萬明軍乃軍中神銳。”
“不曾畏懼南遼韃子鐵蹄,更威懾抱陽北軍八年之久。”
“此消彼長,此戰把握不止五成,明王保守了。”
公岫平的一番言語,無疑直擊利害。
闡明了勝負關鍵。
不久前他不過匆匆將邊境傳報看過一遍。
便得出了鄭帝準備同時滅四國的結論。
這是就連江明王也不得不贊嘆的大局觀。
褚踐越聽畢,面不改色。
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公岫平看。
緊接著幽幽長嘆一聲。
“若真如此,小國危矣……”
只此一句,三道目光同時交匯于一點,神光犀利。
“陛下。”
褚踐越猛地跪倒在地。
眼神前所未有的鎮定果決。
“請陛下三思,國戰絕非定國之良策!”
“古有圣賢甘忍胯下之辱,古有明君可堪臥薪嘗膽。”
“若不忍一時之辱,則必亂大謀!”
“臣自認令公眼力超群,慧眼識戰法。”
“可即便此戰勝了大鄭……”
“于我靖國,也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亡國之危,近在咫尺!”
本來聽到褚踐越一句,長他人志氣而滅自己威風的嘆息。
灝帝怒火中燒。
可見此時這位佐文丞說的真誠,他也略略鎮定了幾分。
抬手示意公岫平和江少府不要言語。
聽褚踐越繼續說下去。
褚踐越倏地站起身。
走至南墻懸掛的地圖前停步。
手指在大鄭東北側防線處劃了一道圈。
最后指向靖國,蜀湘,鄭庭三小國所在。
“眾所周知,大鄭北宗帥帳下有三十六萬北宗軍。”
“而目下鄭帝圖謀四國,必結天下之軍。”
“除卻各方鎮守不宜妄動的兵馬,其余兵力集結。”
“保守預計可破六十萬之眾。”
“分兵四路,大元國力高卓,必為主戰場。”
“即便北帥雄兵在手,也至少會動用三十萬之軍開拔大元。”
“換而言之,三國所對大致在三十萬眾。”
“靖國相較其他二國實力更勝一籌。”
“北帥不會不知,以此推測,靖國會再分一半兵力。”
“對戰十五萬大鄭軍。”
“而今國內,算上六萬明軍。”
“短時間內可動用兵力不會超過八萬,八萬對十五萬。”
“即便明軍再過驍勇善戰,即便明王再過能征慣戰。”
“可大鄭以武治國,那北帥更是身登名將譜前三甲的當代名將。”
“又豈是等閑之輩,縱有大元戰場分神,大鄭軍依然實力不容小覷。”
“縱此戰可勝,靖國必定自損八百,慘勝制之。”
“不僅不會減除大鄭銳氣,反而會激怒對壘大元的北帥。”
“屆時靖國已無再戰之力。”
“如何面對邢寄禮的再次整軍反攻?”
“不論軍力,再論蜀湘鄭庭二國。”
“鄭庭盛產珠玉,盡管多年廣攬金銀。”
“可年年稱臣進貢大鄭,不修軍務,不善兵戰。”
“雖有財帛在身,儼然已失了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