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鄭重其事的場面,聶靈兒也沒有再覺得有任何不適,既然是拜師,就該正式一點。
畢竟在古時,最是崇尚尊師重道。
伸手接過江銘敬的茶喝下,聶靈兒才道:“起來吧。”
江銘這才站起身,原本身上籠罩的陰霾一掃而空,臉上掛著笑容,倒是霎時俊朗了許多。
因著這幾日所有人都在補救他犯下的過錯,而心覺愧疚的江銘也總是垂著腦袋,這讓聶靈兒并沒有太仔細的去看他的模樣。
此時看來,這江銘個頭和凡哥差不多,又因為江氏夫婦從小的嬌生慣養,生的倒也是頗為白凈,一雙龍眼格外透徹有神,模樣當屬中上,是個儀表堂堂的風華少年。
“靈兒姑娘,多謝你愿意收我家銘兒為徒,我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了。”江懷義激動的老淚縱橫,是真實的落下了眼淚。
這幾日如此簡單,作為一家之主他苦苦咬牙撐著,都未曾落過一滴眼淚。
但是此時,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兒子日后的希望,也看到了江家的希望,他才忍不住的哭了。
孫氏也在一旁哭著抹淚,對聶靈兒萬分感激。
“大叔大嬸,你們不必如此謝我。我愿意收下他,并不是出于同情。我這個人不論做什么事都會考慮甚多,這個決定也是我深思熟慮之后才下的。”
說著,聶靈兒看了江銘一眼,微微一笑道:“他應該是比我大上兩三歲,卻愿意跪下來拜師,就足以看到他的決心了。”
這才是江銘最打動聶靈兒的地方。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一個男人愿意拜比自己年紀小的女人為師,還是跪拜,這絕對不是逢場作戲,而是心中有了極為肯定的答案才會如此做。
她感受到了這一份真誠,所以才決定收下江銘。
似是自己的心意得到了師傅的回應,江銘也高興的笑了。
幾人見狀,均是紛紛露出欣慰之色,江懷義和孫氏看著自己的兒子,卻發現他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
“姑娘,我這兒子還是有些基礎的,日后你調教起來也會省心許多。”江懷義開口說到。
聶靈兒點了點頭,不過說到底,這江銘如今的年紀開始做學徒其實已經有些晚了,但畢竟事在人為,他將來能不能成事,多久能成事,能成多大的事,還是要看他自己的努力。
正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即便是她聶靈兒的徒弟,也同樣需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才行。
不然她這滿身的后現代廚藝絕活,江銘得花多少年才能學成。
“我明日就要去淮陽了。”
聶靈兒突然道:“這一行可能要在淮陽呆上些日子,江銘既是要跟著我,那明日就隨我一同離開吧。”
孫氏一聽聶靈兒明天就要帶兒子走,當下便是微微一驚,眼中難掩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