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問的這么細,一是想要更多的了解這個人,二來也是為了安全。
當下這個時候,身份不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不得不留心,尤其是像溫師傅這樣從北疆而來的人,總該是有個緣由才對。
溫玉松如實應:“是舉家而來,我媳婦還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都來了。”
不等聶靈兒再問,溫玉松主動繼續說:“北疆環境艱苦,前些年又飽受戰亂的侵擾,而今雖太平了,但日子還是難捱。”
“尤其是那里美食文化貧瘠,因為對于剛剛從戰亂里生存下來的北疆人來說,能有溫飽就足夠了,哪里還會追求美食的享受呢?”
“我師傅說,讓我以后有機會,一定要來大昭南部瞧瞧,尤其是淮陽,這里是美食的天堂,說這里才是屬于我的地方。”
“我向往已久,終是安耐不住,帶著妻兒來了。”
聽了溫玉松的話,聶靈兒的心被觸動了。
他說的格外誠懇,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信的力量。
竟也是對于美食存有一腔熱忱,為了追求理想而下了如此重要的決定。
而說完這些話,溫玉松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目光落在那盤炒飯上,低聲道:“也是非常抱歉讓你們在這個時候,吃一盤炒飯。”
“因著一路顛簸,到了淮陽之后又要找安身之處,我這半生積蓄已所剩無幾。”
“想要做些拿手菜給幾位品嘗,可又實在囊中羞澀,若是應試失敗了,這食材的銀兩就打了水漂,家中怕是也夠不上幾頓溫飽了。”
姚天河聞言,道:“可這炒飯里還有海參呢,即便是在淮陽,這海參也是不便宜的。”
溫玉松尷尬的輕笑一聲:“總該有一種上得了臺面的配料,我便只買了一根,左右是配料,一根足以。”
一句話,既好笑又心酸。
他已經盡了全力讓這道炒飯看上去華麗一些了,一根海參,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誠意。
而聶靈兒的關注點卻不在此處,她抓住了溫玉松話中的另一個重點。
他剛剛說,本想做些拿手菜的,是因為囊中羞澀,才不得已做了一道炒飯。
也就是說,這么一道幾乎是完美的炒飯,卻不是溫玉松的招牌。
“溫師傅,不知你最拿手的菜式,是什么?”出于好奇,聶靈兒便開口問到。
溫玉松毫不猶豫的答到:“那自是臧州菜了,不過我們那邊的菜式做法比較狂野,不如淮陽這邊的精致,但味道卻非常獨特。”
“臧州菜?我還沒吃過呢!”姚天河聽了覺得新奇。
大昭物產豐饒,各地方都有屬于自己的美食風格。臧州畜牧業興旺,雖地處北疆,和除了冬季,卻有一望無垠的綠色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