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直是個正直的青年,他不會趁人之危,特別是在別人醉酒的情況下,干那些令人唾棄的事情。
沈月芬說她冷得很,劉直就已經猜到她可能發燒了。
從涼席上起來,劉直走到床邊,用手摸了一下沈月芬的額頭。不出劉直所料,沈月芬額頭滾燙,發起了高燒。沈月芬伸出雙臂將劉直拉向了自己的懷抱。
“你抱抱我,我冷得很。”劉直的臉幾乎貼到了沈月芬的臉上,他感覺到了沈月芬沉重的呼吸聲,嘴里吹出的帶有酒味的氣息熱烘烘的。當劉直的臉不小心挨到沈月芬的臉上時,這種熱明顯是一種滾燙的感覺。
“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看一下醫生?”
“算了,天亮再說吧,你上來,抱著我,我冷得很。”
“沈老師,你昨晚喝醉了,淋了雨,現在發起了高燒,我擔心到天亮后,會發展成肺炎,或者心肌炎。所以,我還是建議咱倆去醫院看個急診,比較穩妥。”
沈月芬迷迷糊糊地說:“我沒衣服穿,怎么去?”
是呀,衣服剛洗了,濕漉漉的現在還在晾衣繩上掛著,估計到明天早上也干不了。四樓的女單身樓管員堅持原則,11點以后堅決不給開門。
怎么辦?劉直心想,女孩子常穿裙子,有沒有褲子倒無所謂,只要有件衣服把大屁屁遮擋住就行。
有了。劉直啟動了自己的反套路思維,心想,試試我今天新買的T裇衫。他對沈月芬說:“我今天買了一件黑色的T裇,你穿上試試。”
“男孩子的衣服我怎么穿,再說光有一件T裇衫怎么夠呢?”
“你先試試,如果夠長,能擋住你的屁屁,就不用穿我的褲子了。再說,我那褲子,你要是鉆進去,估計整個人都被埋進去了。”
“可以,你拿過來我試試。”
劉直取出自己新買的T裇衫,沈月芬坐了起來,將它從頭上套了下去。下了床,兩人發現,一件T裇完全夠了,沈月芬穿上身高1米85的劉直的T裇衫之后,完全將臀部遮擋住了,比那包臀裙還要長20公分。
劉直從行李箱中又翻出了一件他的厚外套套在了沈月芬身上。
兩人還和剛才一樣。這次劉直先從廁所的窗戶跳了出去。然后,從窗外伸出手臂,像只長臂猿一樣扶著沈月芬的腰,將她從廁所里抱了出來。
好在夏天的雨下得急,停得也快。此時天已放晴,空中升起了一輪金黃的圓月。雖然地面仍舊濕漉漉的,但秋蟲已經開始在路邊的草叢中鳴叫了。
劉直抱著沈月芬走了一段路,說:“其實我抱著你走完全沒問題。”沈月芬沒有接話。懷里的沈月芬整個身子軟弱無力,劉直意識到她有可能已經處于半昏迷的狀態。
“沈老師,沈老師!”劉直喊。
“我難受得很,你放我下來。”劉直剛把沈月芬放下來,她就趴在路邊的一棵樹跟前嘔吐開了。一股濃烈的酒味傳了過來。
“你昨晚喝了不少酒。”劉直說,“女孩子沒酒量就不要喝酒。”
“我難受得很,快扶我起來。”劉直從褲兜里摸出了兩張餐巾紙,幫沈月芬擦了擦嘴角,然后蹲下身子,拽著她的兩條無力的胳膊,將她背上了后背。
礦務局醫院離家屬區只有兩站路,等一輛出租車繞個大圈,還不如直接從家屬區橫穿過去。劉直估計了一下,如果加上等車的時間,背著沈月芬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可能比打出租車花的時間還要少些。
15分鐘后,兩人走進醫院門診大樓。
急診科一男大夫在值班。
“怎么了!”大夫問。
“昨晚喝醉酒了,現在又發起了高燒。”劉直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