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的丫鬟見狀趕忙又為他端上來一碗新茶,放在了陳佩右手側邊的木桌上。隨后又蹲在地上收拾那些被摔在地上粉碎了的茶盞碎屑。
陳佩不經意間瞟了那不起眼的丫鬟一眼,卻發現那丫鬟的頭頂上竟然戴著玉花雕簪。他看著眼熟,隨后很快的便想起來這與他夫人佩戴地玉花簪簡直一模一樣。
一個鏡花閣小小的丫鬟竟然跟他的夫人佩戴同一種簪子,真是忤逆不到!
他跳下椅子,直接從那丫鬟頭頂上將那簪子給拔了下來,并指著那丫鬟道,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鏡花閣賤婢,竟然能戴著玉簪,你可是沒少偷吧!”
“陳莊主,你實在是誤會小的了,這是我家小姐賞的,絕不是我偷來的啊~”
陳佩在廳堂里為虎作倀,嚇的那丫鬟趕緊跪在地上求饒。
突然,從門外傳來一聲清晰透亮的聲音,
“我這鏡花閣什么時候易了主,輪到陳莊主在這耍威風了?”
這聲音的主人便是剛才在歸春樓里面喝茶的那位氣質脫俗的女子。她雖長著明眸善目,卻并非是個好說話的主。
“謝姑娘,你看,我這等你半天了你都不來,等的我心急啊!”
陳佩見被這鏡花閣主人瞧見了這一幕,臉色略微有些暗沉,說話的語氣也瞬間軟了下來。
可這女人偏就沒聽他的話,像是根本沒他這人存在一樣,直接將其略過,徑直走去扶起了跪在地上神色慌張的丫鬟,并道,
“下去吧,這里不需要你了。”
“好,小姐。”丫鬟含著淚退出了門外。
丫鬟退出了門外,女人便一擺裙擺坐到了上座,眼神中帶著幾分傲慢。
見這女人絲毫不給自己留情面,陳佩的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紫。
話說這陳佩雖是個莊主,但為人處事卻是五大三粗,不考慮后果。可在算計人這方面,對別人倒是沒輸過。
見這女掌柜不理他,他便火氣直沖了腦袋,擼起袖子走到那女人面前,喊道,
“謝昭昭,你別以為我怕你,想買我養蠶場的大戶多的是,不差你一個!”
謝昭昭抬眼戲謔道,
“是嗎,看陳莊主近日貧困潦倒,我本想著救濟救濟你,現如今聽你這么說,我這準備花出去的銀兩又省了回來。還能給這閣內的丫鬟們打造一批新樣式簪子,豈不美哉?”
謝昭昭是故意這么說的,她可看不下去這矮挫得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聽謝昭昭說不買了,陳佩立馬又換了一副臉,硬生生的把拉挎的嘴角提了起來,滿臉假笑地跟謝昭昭畢恭畢敬的道歉,
“陳某剛才言語不妥,還望謝姑娘見諒,這養蠶場的買賣我們也談了半月之久,怎么能說不買就不買了呢?”
“說不買了就不買了,暗影,送客!”
謝昭昭的話音未落,從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體型魁梧的男人,他的身后背著一把刻有花紋的長刀,直接將陳佩拖了出去。
大門一關,將他拒在了門外。
“白搭了我的好茶葉。”
謝昭昭聽著陳佩漸隱漸沒的聲音,揉了揉眉心。眼看小姐跟那陳莊主鬧翻,還不急不躁的。玉竹著實有些擔憂,道,
“小姐,這蠶場當真是不買了?可是……”
“你不必多說,我心中有數。”
養蠶場自然是要買的,今日不過就是想給那不識好歹的陳佩一些教訓,等過了幾日,他自會再次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