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侯玄陷入沉思之時,管事前來稟報:“啟稟君侯,有一位客人,自稱是君侯故友派來的,欲求見君侯,不知君侯見否?”
“故友?”管事的話打斷了夏侯玄的沉思,也把他從恍惚之中拉回到了現實里面,他沉吟了一下,夏侯玄的故友倒是不少,但是如今他落魄了,門庭冷落,還有什么故友會登門造訪呢?“此人從何而來?”
“據他所言,是打北面來的。”
夏侯玄精神不禁為之一震,北面,可不就是并州嗎?夏侯玄忙道:“速速有請!”
片刻工夫,一個馬車夫裝束的漢子被帶到了夏侯玄的面前,寬大的帽沿把他的臉遮住了一大半,夏侯玄看不清來者的面容,不禁詫異地道:“閣下是……”
來者木無表情地摘到了帽子,向夏侯玄拱手道:“夏侯君侯不認識在下了?”
夏侯玄不禁瞪大了眼,雖然以前他從未和對方交談過,但曹亮每一次出現,身后形影不離的保鏢便是他,可以說夏侯玄對他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方布?!你怎么會來洛陽的?”
方布道:“在下奉主公之命,前來救君侯于水火,君侯速速收拾一下,隨我走吧。”
“走?”夏侯玄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去哪里?”
“當然是并州了,主公知君侯在洛陽命懸一線,所以特命在下前來接應,請君侯速速準備,遲了恐怕就出不了洛陽城了。”
夏侯玄輕輕地搖了搖頭,道:“謝謝令主公的好意,不過某此時還有要事,離不開洛陽。”
方布臉上絲毫不帶任何的表情,淡淡地道:“夏侯君侯真以為李豐張緝能成事,真得準備將身家性命都交付給他們?”
夏侯玄頓時驚得是面如土色,李豐張緝密謀籌劃的事,方布又怎么可能知曉,而且從他一臉篤定的樣子來看,顯然不是瞎猜的。
如果就連遠在并州的方布都知曉了,那么這樣隱密的事豈不是路人皆知了,還保守個屁的秘密,也許司馬師也早就知道了,李豐張緝此刻發動兵變,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夏侯玄實在是想不通,這個秘密是如何泄露出去的,李豐不是信誓旦旦的表示,只有他嫡系親近的人才知曉,可方布明顯不是他的人啊?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此事?”夏侯玄嗓音都有些顫抖,驚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