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布進入冀州并沒有走幽州大道,而是直接走了井陘關,因為從時間上來講,走井陘關是效率最高的。
雖然冀州軍封鎖了關隘,但這卻難不倒方布,他所帶的人,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翻山越嶺如覆平地,他們從井陘關南面的一條隱密山路給穿了過去,進入了冀州平原。
雖然有冀州的情報網給方布提供冀州軍的情報,但方布還是要逐一核實情報的準確性,畢竟這些情報關系到并州軍戰略的安排,一旦發生錯誤,后果是不堪設想的。
方布用幾個月的時間,親自走遍了冀州幾乎所有的城池,繪制了冀州軍詳盡的布防圖。
盡管鐘會一再強調要嚴防并州軍的奸細來刺探軍情,但方布就如同是一只小小的游魚,在汪洋大海之中肆意地暢游著,不但地變幻著身份,有時是一名砍柴的樵夫,有時是一名打鐵的鐵匠,有時喬裝成普通的士兵,有時則化裝成巡查的軍官,他甚至親自登上了鄴城的城頭,把冀州軍的布防情況摸得是一清二楚。
當然,危急的情況也是有的,在信都的時候,方布潛入城墻之時,就被巡邏的守軍給發現了,方布帶著十幾名手下,生生地把冀州軍數百人的隊伍給殺穿了,在冀州軍大部隊趕來之前,突出了重圍。
信都的情報沒有到手,方布自然是不肯罷休的,盡管他們這一鬧,讓信都的戒嚴等級提高了許多,但方布藝高人膽大,在半路上伏擊了鄴城方面的信使,截獲了鐘會給呂昭的書信,于是他喬裝成鄴城方面的信使,堂而皇之地進入了信都。
尋常的信使都是固定的人員,這次卻是一副陌生的面孔,自然讓呂昭心生疑竇,盤問了一番。
方布卻是鎮定自若,對答如流,呂昭看到他毫無破綻,自然也就相信了他。
其實方布在這之前,就已經做足了功課,在那名信使身上,已經拷問到了幾乎所有的信息,再加上方布對鄴城的情況了如指掌,所以呂昭的詰問便沒有難倒他。
這次與呂昭的近距離接觸,以方布的身手,是完全有可能刺殺他的,不過方布沒有這么做,畢竟他此刻潛入冀州,有著更為重要的任務,掌握冀州的布防圖,才是重中之重。
刺殺掉呂昭,輕而易舉,可殺掉呂昭,自己脫身就不容易了,畢竟信都城內冀州軍戒備森嚴,摘了呂昭的人頭,冀州軍如何肯善罷干休,一定會派兵進行瘋狂地搜捕的,就算方布可以僥幸逃生,那也會面臨著冀州軍無休無止的追殺,刺探軍情的任務也就難以為繼了。
所以方布還是冷靜地罷了手,恐怕呂昭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距離死神僅僅只是一步之遙。
方布繪制完成了冀州布防圖之后,便動身返回了并州,臨行之前,他特意地叮囑冀州間軍司的人,要密切注意冀州軍防務的變化,不管出現任何的變化,都要想方設法將情報傳回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