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石彈則直接砸在了城墻上,看得出,這種磚砌的城墻顯然要比夯土的城墻更為地堅固一些,人頭一般大的石彈砸了墻面上,也僅僅只是引起了墻體的輕微晃動以及一些磚屑崩飛,并未出現大面積的崩塌現象。
這第一輪的石彈投射,也確實是羊祜的一次試探性攻擊,根據此前拿到情報和昨日實地查看的結果,羊祜確實是感到樂成的城池變得堅固了,顯然這是鐘會為了對抗并州軍投石車想出來的奇招,否則的話,面對并州軍的投石車,原有的城墻將會變得不堪一擊。
那對于冀州城池防御計劃來講,將會是一個災難。
所以鐘會才會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來修筑磚石的墻體,如此高昂的代價自然決定了不可能將冀州所有的城池都進行升級換代,但至少也能保證陪都鄴城州城信都以及其他十幾個郡城可以全部換上磚砌的城墻,其他城池,除非必要的關隘和重要的據點,則沒有列入到此次的改造計劃。
不是說鐘會不想,而是力所不逮,現在冀州全民皆兵,所有的青壯都被征調一空,冀州的經濟早已崩潰,稅賦收入接近于零,所以的錢糧物資皆是來自于洛陽的支援。
要知道,司馬師現在也并不富裕,盡管他放豪言要全力支持冀州,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住冀州,但地主家也沒有多少余浪了,支援冀州的錢糧基本上是勒緊褲腰帶從其他的州郡征調的,這種情況,想要實現他冀州防御計劃何其之難。
所以鐘會的計劃就必須要做出取舍了,不光是要放棄一些無關緊要的城池,而且次一級的需要防守的城池也沒有列入到改造計劃之中,這些城池的駐軍通常較少,也不屬于那種必然要保的城池,之所以還會派駐守軍,鐘會是想通過誘使并州軍去攻擊這些看似防御薄弱的城池,去消耗并州的戰力。
就算這些城池最終被攻克,守軍被全殲,但只要并州軍付出一定的傷亡代價,鐘會的計劃就是成功的。
反正冀州軍人數眾多,甭說一個換一個了,就算是三個五個換一個,都是一筆劃得來的買賣。
冀州北部的防區鐘會交給了呂昭全權來負責,看似鐘會交出了很大一部分權力,但冀州北部是并州軍南下的必經之路,有呂昭在前面給他頂著,鐘會在鄴城的防守壓力才會小一些,那怕冀州北部頂不住失守了,只要呂昭能拖著更多的并州軍陪葬的話,那么這個失守還是物超所值的。
其實鐘會的防守重心,是集中在鄴城的,為了保重鄴城,他甚至戰略性地放棄了平原清河巨鹿這些周邊的郡城,集中重兵,只為了把守固若金湯鄴城防線。
樂成這一戰,僅僅只是冀州之戰的一場序幕之戰,曹亮更多地是把它視作是一場試探之戰,來試試鐘會及呂昭的應手,為接下來,這場艱苦的大戰做好準備。
羊祜自然明白曹亮的良苦用心,所以攻打樂成的這場戰役,只許生不許敗,而且不能拖延的太久,更不能造成大批量的傷亡,因為并州軍面對的,可不止是冀州的敵人,還有司馬師的援軍,其他各州的兵馬,如果冀州戰事吃緊的,想必司馬師也必不甘心失敗,肯定會向冀州增派援兵的。
曹亮可沒有司馬師的那樣后盾,此次進攻冀州,曹亮已經將駐扎在幽州的機動兵團全部調動出擊了,而且就連并州的那四個步兵營,也早已是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投入戰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