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將軍,到目前為止,投石車損毀三十六輛,石彈剩余一百余顆,僅能再打兩發了,是否繼續發射的?”負責指揮投石車的校尉向羊祜請示道。
投石車是機械裝置,如此高強度的使用,毀損一部分也屬于正常的事,一百輛的投石車損壞了三十六輛,超過了三分之一,自然是火力銳減。
更關鍵的是,石彈庫存不足,僅能夠再維持兩輪的進攻了,打完這兩輪之后,并州軍的投石車將會徹底地啞火。
羊祜看了看天色,已經是夕陽西下了,他下令道:“停止進攻,鳴金收兵!”
手下的那些校尉都懵了,他們在投石車的后面,整整地等了一天,就是等投石車的攻擊結束以后,便可以輪到他們上場了。
起初這些校尉也認為等待的過程不會太長,只要投石車打掉一些城頭的防御設施,就可以輪到他們大顯身手了,但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天。
以羊祜在軍中的權威,自然無人敢去置疑他的決定,所以這些校尉只能是等待,同時他們做好著充分的戰斗準備,隨時都可以投入到戰斗之中去。
可這一等,居然等了差不多快一天的時間,眼看著紅日西斜,總算是等到了投石車停止進攻的時候了,諸校尉心想,晚是晚了點,但估計樂成的守軍也被投石車給打懵了吧,這個時候發起進攻,加把勁的話,趕在天黑之前,還是很有希望拿下樂成的。
可他們沒想到,投石車停止攻擊之后,卻突然地響起了鳴金之聲,聞鼓則進,鳴金則退,這是要收兵的節奏呀,諸校尉都有些糊涂了,搞不清楚羊祜為何在這個時候會突然地要撤兵,那投石車打了一天,豈不是白打了?
但羊祜沒有給他們任何的解釋,撥轉馬頭,率先就回營了,諸校尉是面面相覷,既然羊祜的撤軍之令已下,他們可是沒有膽量去違抗軍令的,商量了一下,只能是率領著各部的人馬回營了。
不過回營之后,眾校尉還是心有不甘,便一齊前往中軍帳,去尋羊祜,想要問個究竟。
羊祜似乎算準了諸將要來,他呵呵一笑,對諸將道:“諸位,你們今天看了一天的戲,是不是有覺得有些無趣啊?”
左軍校尉趙海拱手道:“末將愚鈍,不知將軍此舉何意,還望將軍可以解惑。”
羊祜看了一眼眾人,道:“此次步兵營受命進攻冀州,主公是寄我們以厚望的,冀州軍明知野戰不是我軍的對手,所以才會龜縮不出,試圖固守堅城,阻我軍于諸城之下。拿一座樂成并非是什么難事,難得是在不損耗兵馬的前提下,如何才能以最小的傷亡代價,拿下樂成來?本將軍也知道諸位求戰心切,但你們之中,誰有把握不損一兵一卒,攻下樂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