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對付投石車,鐘會在城池的防御上面,下狠功夫,花大力氣,幾乎將冀州所有重要的城池都進行了升級換代,用磚石的城墻來替代夯土城墻,大大地提升了城池的防御能力。
為了驗證城池的防御能力,鐘會還特意地調了幾架投石車,試著砸了一下城墻,實驗證明,投石車最多也就只能是傷及城墻的皮毛,根本就無法撼動城墻的整體結構,所以鐘會才會在冀州進行大規模的推廣。
但鐘會忽略了,這樣的實驗本身就沒有多少的參考意義,他無法獲得并州軍的投石車,只能拿司馬軍的投石車來進行實驗,實則兩者是有著本質上的不同的,司馬軍使用的是牽拉式投石車,使用一百多人力的投石車就已經是最大的型號了,雖然理論上可以做得再大,只要使用足夠的人手就行。但人手太多了,協調性的問題就嚴重了,所以司馬軍配備的投石車,最大使用的就是一百二十八名拽手。
那怕是最大的投石車,和并州軍的配重式式投石車比起來,也是小巫見大巫,無論是體積還是拋出的石彈,都無法相提并論,配重式投石車威力遠大于牽攔式投石車的。
但就算鐘會獲得了配重式投石車,他也無法進行準確的實驗,因為并州此次攻打樂成,采用的是飽和式地攻擊方法,他們先后向樂安的城墻投擲了上萬枚的石彈,這樣高強度的攻擊,鐘會的實驗是永遠也無法達到的。
根據這個盲目樂觀的實驗結果,鐘會自然得出了一錯誤的結論,那就是磚石砌筑的城墻完全可以抵御并州軍投石車的攻擊,所以才會有了如今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建造起來的防御體系。
可是樂成的脆弱不堪讓鐘會的壯志雄心一下子就化為了泡影,對于鐘會而言,這真是一個災難性的后果,因此而引發的一連串連鎖反應,勢必也讓他的心血付之東流。
更為棘手的是,接下來怎么辦?先前的計劃都是圍繞著城池防御而展開的,現在城池變得不堪一擊,而野戰的話,他們又根本不可能是并州騎兵的對手,整個冀州的形勢,陷入到了一片混亂之中。
鐘會深感無力,目前冀州的局勢,已經不是他所有掌控的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向洛陽的司馬師求援。
鐘會也清楚,如果向司馬師求援的話,勢必會令司馬師大失望。
原本冀州的防務,司馬師是全權并給鐘會來處理的,為了保住冀州,司馬師甚至不惜毀掉冀州的民生經濟,在冀州廣募軍隊三十萬,利用人海戰術,守住冀州。
可現在冀州的防御策略出現了重大的失誤,就算鐘會不主動上報,那紙里面也是包不住火的,像樂成失守這樣的大事,司馬師很快就會知曉,如果鐘會刻意隱瞞的話,反而是會受到司馬師責難的。
所以鐘會趕緊地使用六百里加急快馬給司馬師遞奏章,詳述了樂成失守的緣由,同時也將樂成的失守的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請求朝廷的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