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杜奇所率的這一路人馬,還是最為幸運的,畢竟他們只折損了一多半的人,最終還有七八千的人活著到達了信都。
但其他的各路的人馬就沒有那么幸運了,下曲陽的軍隊全軍覆滅,無一逃脫,魏昌、安國、饒陽、無極的軍隊,也都損失慘重,最終只有數百人逃出生天,余者盡皆戰死或被俘。
從盧奴撤退的中山太守宋明,就沒有杜奇那么幸運了,他遭遇到的是越騎營的攔截,那種對付尋常騎兵的戰車手段,對付弓騎兵根本就無效,越騎營根本就無需發起沖擊,只跟隨著他們平行而行,一支支的羽箭投射進去,這一路之上,越騎營就狂砸了幾萬支箭,宋明為流矢命中,當場喪命。
缺少盾牌和鎧甲是這支冀州軍最大的軟脅,冀州招募了如此多的新兵,裝備的問題一直無法得到解決,畢竟朝廷拿不出那么多的鎧甲和軍械,冀州軍使用數量最多的武器就是長矛和弓箭,至于鎧甲,倒八成以上的軍隊是沒有的。
這些的武器裝備守城的話到不算什么問題,但野戰之中卻是有著致命的缺陷,由于防護能力不足,他們是很難逃得過箭矢的攻擊的。
相比而言,杜奇所率的真定軍就算是比較幸運了,他們遭遇到的是近戰能力強的驍騎營,而沒有遭遇遠程攻擊力強的越騎營,所以他們憑借著長予弓箭和破爛車輛,勉強地堅持到了信都城外,不但杜奇保住了性命,真定軍小一半的人也最終僥幸得脫。
而盧奴軍就比較倒霉了,那怕盧奴軍和真定軍一樣,利用各式雜七雜八的車輛拼湊出了一個防御的陣型,但和他們遭遇的越騎營根本就不和他們近身作戰,不去沖擊他們的陣營,只是利用弓箭進行遠程的攻擊。
雨點般的箭矢落在了盧奴軍之中,沒有多少盾牌,也沒有多少鎧甲,憑著血肉之軀又怎么可能會抵擋得了這銳利的箭矢。
更何況為了保持隊型,盧奴軍一直擠在一起,隊型非常的密集,更讓他們無從去躲避頭頂上落下來的箭矢,不能說每支的箭都會擊中目標,但至少有落空的箭,冀州兵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宋明倒是裝了一身的鎧甲,身上也挨了好幾箭,但總算是有鎧甲防護著,縱然受傷,也不過是皮外傷。
但一個人倒楣了,喝口涼水都能塞牙,此刻的宋明正扯著嗓子指揮軍隊呢,嘴巴張得老大,一支流矢,不知從何處飛了過來,不偏不倚地穿口而過,宋明當即斃命。
宋明一死,整個盧奴軍徹底大亂了,他們四散而逃,慌不擇路。
陣型散亂之后,局面變得混亂不堪,盡管越騎營殺起敵來更加地輕松,但由于他們人數眾多,越騎兵反倒是不容易進行全殲了,直到邱林率軍來接應,最終有兩三千人的盧奴軍逃得了性命,而余者不是死于亂箭之下,就是被并州軍所俘虜了,損失之慘重,更甚于真定軍。
不過盧奴軍終歸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恐怕要數南皮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