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并州軍依靠著強大的騎兵力量,足以震懾信都的守軍了,別看信都的守軍數量不少,但他們只敢龜縮在城內,壓根兒連一絲一毫出城作戰的心思都沒有。
其實這算好事,也算壞事,好事是并州步兵無需擔心冀州軍會出城突襲,打亂并州軍的陣腳,每天到了夜晚之后,除了巡邏的士兵之外,其他人則可以睡一個安生覺。
但壞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守軍不敢出城,那并州軍就喪失了引蛇出洞調虎離山的機會,冀州軍除了一門心思地守城之外,還真沒有什么別的心思了。
至于勸降,那更是癡人說夢,雖然說上兵伐謀,攻城者攻心為上,但那也得看對象,像毌丘儉那樣本來就和司馬氏不睦的人,是有說服機會的,但對于像呂昭這樣的死忠分子,派再多的說客也是枉然。
別說現在戰局還未明朗,信都城還沒有失守的跡象,就算真到了窮途末路之時,也未必能讓呂昭俯首投降。
所以羊祜也懶得去費那個唇舌,甚至有可能白白枉送了使者的性命,根據他的了解,呂昭為人剛愎自用,寧折不彎,他就是司馬懿派在冀州的爪牙,鐵了心一條道走到黑的角色,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甚至是見了棺材也未必掉淚,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勸降就算了吧。
而且呂昭也非庸碌之輩,雖然他稱不上赫赫名將,但終歸也是一位厲害的角色,羊祜原本試圖用強攻來誘使呂昭調動人馬,但看來還是失敗了,從其他各處反饋過來的消息,他們都遭到了頑強的抵抗,目前的進展并不順利,攻城戰處于一種相持的階段,并州軍想要在短時間內拿下信都城,難度確實是比較大。
這顯然已經成為擺在羊祜面前的一道難題了,最給力的投石車目前用不上,許多大型的攻城器械也難以運進來,所以并州軍在攻城的時候,顯得是捉襟見肘,原本的優勢根本就發揮不出來。
而且攻打信都這樣防御齊備兵力雄厚的堅城,無論對羊祜還是杜預馬隆牽弘來說,都不是他們所擅長的,說實話,他們也是在實戰之中摸索經驗,尋找最為有效的攻城方式。
如果給羊祜他們足夠的時間,肯定可以尋找到攻破城池的妙計良法,但現在時間太緊迫了,根本就沒有緩沖和思考的余地,羊祜杜預他們暫時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只能是調動全部的力量,不惜一切代價,對信都展開強攻。
一天不行,那他們就打兩天,兩天不行,那就繼續地發起進攻,直到攻破信都為止。
這場攻城戰進行的非常慘烈,雙方都是全力以赴,投入了壓箱底的實力,不遺余力地來進攻和防守,為了爭奪城池,雙方真得都殺紅了眼。
這是一場誰也無法后退的戰斗,誰也承擔不起失敗的后果,雙方的主將都清楚這一點,所以這場戰斗從一開始就進入到了白熱化的程度,戰況異常的膠著,拼得就是意志了,意志已經成為誰堅持到最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