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些相關的問題之后,司馬伷忽然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何校尉是哪里人啊?”
杜義答道:“陳郡陽夏人。”這些事情,杜義在真正的何炎身上打探得清清楚楚了,所以回答起來,自然從容,不假思索。
司馬伷微露異色,道:“原來何校尉和何司徒是同鄉啊?”
杜義從容不迫地道:“何司徒是卑職的族叔。”
司馬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來是何司徒的族侄,失敬失敬,來人,賜坐。”
杜義拱手道:“不敢,卑職身份低微,豈敢與司馬使君同坐。”
司馬伷微微一笑道:“不必拘禮,何司徒乃某之恩師,他的子侄,某當以平輩論交。何司徒長子何劭與某交情莫逆,親如手足,倒是他弟弟何遵,為人孤傲,不善結交。”
杜義一聽,立刻糾正道:“司馬使君怕是記錯了吧,何遵乃是長子,何劭為次子,只不過何遵乃是庶出,何劭是嫡出,所以常有人把他們兄弟次序搞混。”
司馬伷哈哈一笑,一拍額頭,道:“沒錯,沒錯,是某給記混了,何遵確實是長子,只不過是庶出,在何府的地位不如何劭,你這一提醒某才記得,哈哈哈。”
杜義暗暗地冷笑了一聲,方才司馬伷的話確實是故意說的,目的就是為了試探這個“何炎”的身份,司馬伷既然是何曾的學生,與何劭交好,而何劭和司馬炎又是同年,常在司馬府來往,司馬伷又怎么可能會搞混他和何遵誰是哥哥,誰是弟弟,既然何炎是何家的人,自然知道何家的長幼之序,只要杜義這時隨口應承一下,很可能就被司馬伷識破了。
只不過杜義事先早就做足了功課,詳細地詢問過了何炎關于何家的許多事情,并熟記于胸,對于司馬伷這個明顯帶有試探性的話語,杜義及時地進行了更正,也算是徹底地消除了司馬伷的疑慮。
這也是杜義做為間諜的最基本素養,換作是一般的人,又怎么可能會了解的如此詳細,又怎么可能只用短短的一個時辰,就從何炎的嘴里挖出那么多龐雜的信息來并能夠準確無誤的記住,所以說杜義這點特長,還真不是一般的人能模仿得來的。
司馬伷對杜義的身份再無懷疑,畢竟如果他不是何家的人,又怎么可能會知道的這么詳細,畢竟何劭做為嫡子,在何家地位是無人能及的,人們都以為何劭是嫡長子,卻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庶出的哥哥何遵。
杜義向司馬伷道:“司馬使君,臨行之前,司馬監國曾有交待,這些輜物資是大將軍親自點名要的急需物資,需要盡快地送往井陘關,而且還需要司馬使君派重兵護送之,以策安全,以防并州軍半路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