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伷不禁是懊喪不已,可當他聽說了南門失守的詳情之后,更是驚訝的無以加復,原來南門的失守竟然是那支滯留在鄴城押運隊所為。
這批人是因為身患腹瀉之癥而滯留在鄴城的,這一點司馬伷派醫匠過去檢查過,確認無誤,所以司馬伷也就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別說是五百個病號,就算是五百個生龍活虎的人,在鄴城三萬大軍面前,他們也不會掀起什么風浪。
更何況司馬伷當時對杜義是十分信任的,所以對他的這些手下也沒有起到半點的疑心,更沒有派人去監視他們的活動。
現在看來,這一切徹頭徹尾的就是一個圈套,調虎離山,暗藏奸細,半夜偷襲,并州軍的詭計是一環套著一環,司馬軍完全地掉入了敵人的圈套之中,一步步地被并州軍牽著鼻子走,一步步地滑向了深淵。
謀士邵真急切地對司馬伷道:“三公子,鄴城大勢已去,趕緊撤離吧,再不走的話,恐怕就真得來不及了。”
司馬伷現在確實是慌得一批,別看平時他風度翩翩,舉止優雅,頗有大家風范,但此刻卻是焦頭爛額,不知所措,經過邵真的提醒,這才意識到了鄴城已經易主,自己在呆在鄴城的話,不是身首異處死于亂兵之中,就是成為階下之囚,任人宰割。
現在趁著并州軍剛剛入城,尚未控制整個鄴城,他們還是有機會逃出去的,畢竟并州軍只是在南北兩個方向上進行攻城,東西城門兩處都沒有派兵圍攻,這樣便給司馬伷留下了逃跑的空間。
事不宜遲,司馬伷即刻下令,所有的人馬都朝著東門集結,從那兒離開鄴城。
不過現在司馬伷所能指揮動的軍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三萬守軍之中,只有一萬多人響應了,其余的軍隊,不是被并州軍殲滅了,就是已經投降了,剩下還沒有投降的軍隊,也被并州軍分割包圍了,無法得到司馬伷的命令,自然也沒法向東門集合,整個鄴城的秩序也是一片混亂。
司馬伷壓根兒沒了死守鄴城的打算,現在并州軍瘋狂地向著鄴城城內涌來,沒人能夠知曉并州軍此次攻打鄴城究竟派了多少的人馬,但并州軍殺入到鄴城之中后,根本就是所向披靡,無人可擋,以鄴城守軍那弱成渣的戰斗力,在巷戰之中,根本就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趁著局面的混亂,此刻出城,或許還有一線的生機,留在城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機會。
趕到東門的時候,東門那邊還沒有戰事的發生,司馬伷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他也顧不得檢點現在手下還有多少的人馬,下令東門的守將立刻打開城門,所有的人全部出城。
至于出城之后往那個方向逃,司馬伷還沒有想好,不過這似乎并不太重要,現在他的目的,只不過是趕緊地逃離這個是非之地,至于接下來的安排,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離開鄴城,暫時他們便安全了。
沒有并州軍的攔阻,司馬軍的出城還是比較順暢的,他們抱頭鼠竄,倉皇而走,一口氣都沖出了鄴城,甚至出了鄴城之后也不敢停留,一連狂奔出十余里,看到身后沒有了追兵,這才緩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