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到達黃河渡口之后,才發現這里已經是禁止通行了,不過他并沒有原路返回,而是決定冒險搏一把,試著從其他河段偷渡黃河,到達隴西去。
畢竟傅嘏給他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要找到羊祜,并將書信交給羊祜,如此半途而廢,那不就代表任務失敗了嗎?
這個信使是傅家的家仆,對主人是忠誠無比,就算郭奕封鎖了渡口,但這點困難是難不倒他的。
但就在信使準備偷渡之時,不巧正好遇到郭奕親自帶兵巡哨,被撞了個正著,郭奕還以為他是魏軍的奸細呢,二話不說,便立令將他給逮了起來。
信使一看,只能是將錯就錯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無論如何是不能供出傅嘏來。
郭奕也懶得審問了,既然是魏軍的細作,直接地處斬便是,就在郭奕準備將他推下去斬首之時,突然有人對郭奕道:“太守且慢,卑職以前見過此人,他應當是刺史府的家奴。”
傅嘏的人?
郭奕當時就愣了,既然是傅嘏的人,他不在姑臧呆著,跑到金城來干什么?就算有什么公干,那也用不著采用偷渡的手段,他大可以拿著傅嘏的令箭行事,就算是郭奕也只能是配合。
可是傅嘏的家奴并沒有大明大亮的走大道,而是試圖偷渡黃河,而且被發現之后誤以為是魏國的奸細都不申辯,顯然他是在刻意地隱瞞什么。
郭奕和傅嘏并不對付,而且整個郭氏現在和傅嘏都是矛盾重重,如果郭奕真能捉到傅嘏的什么把柄的話,那是再好也不過了,只要有通敵的真憑實據,郭氏這一次將傅嘏扳倒都是有機會的。
郭奕將信使帶回了太守府,對他進行了嚴刑拷打,逼問詳情,那信使倒是骨頭硬得很,連遭酷刑,居然也是一聲不吭,死活不招。
不過郭奕在其衣服的夾層之中,倒是搜出了一封書信,正是傅嘏的兒子傅祗寫給羊祜的,郭奕看罷內容,大喜過望,總算是抓到了傅家父子通敵的真憑實據了,他立刻差人將書信秘密送往姑臧,去交給郭統。
至于那個信使,則被郭奕秘密地關押在了太守府的地牢內,嚴加看管,而且郭奕吩咐手下,任何人不得走漏風聲,必要的時候,郭奕將會將他押往姑臧,以當做人證。
其實現在這個信使招不招已經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了,有他傅府家奴的身份,有傅祗通敵的親筆書信,這已經足夠了。
只是不知道郭統那邊將會如何處置,畢竟傅嘏可是涼州刺史,掌握著涼州的兵權,一旦事情敗露,難保傅嘏不會狗急跳墻,所以郭奕將書信秘密送回姑臧的同時,還暗暗下令集結軍隊,名義上是對付魏軍的,但實則上是準備對付傅嘏的,一旦姑臧那邊有異動的話,郭奕便會在第一時間回師姑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