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宇正和咸魚說著話呢,不曾想魏兵已經是殺到了跟前,周圍的蜀兵一看大勢已去,紛紛放棄了抵抗,舉手投降了。
面對冷芒閃爍的槍尖,閻宇頓時也慫了,“兩立”兩個字本來已經蹦到了嗓子眼里,可又不得不咽了回去,他囂張的神情頓時萎靡了下去,宛如一只斗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
魏兵一看閻宇的模樣,就知道他們是逮到了一條大魚,不禁是興奮異常,看到了咸魚還爬在了地上,立刻用長槍點指著他,喝令他出來投降。
咸魚慢吞吞地放下盾牌,將雙手舉了起來,緩緩地站了起來,一個魏兵嫌他動作遲緩,上去就踢了他一腳,喝罵道:“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咸魚倒也沒生氣,而是笑咪咪地看了看那個魏兵,這個魏兵是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年輕人,稚氣未脫,顯然是剛剛入伍不久。
咸魚呵呵一笑道:“小后生,對待老人家要有點禮貌啊,魏軍優待俘虜的政策你不會不知道吧?”
那年輕的魏兵不服氣地道:“某當然曉得……”不過話一出口,他神色一頓,確實他剛才的行為已經是觸犯了軍紀,其實在戰場上,這些舉動都是下意識的,更何況又不是擅殺俘虜那樣的惡劣行為,尋常被俘的戰俘也不會在意,只不過真要追究起來,他確實是要受罰的。
閻宇在一旁冷笑道:“程長史,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要擺譜,小心這些魏兵一怒之下砍了你的腦袋,看你還如何得瑟!”
咸魚哈哈一笑,道:“閻都督,看來你還不了解魏軍的戰俘政策啊,在下不妨給你普及一下,優待俘虜可是魏軍的傳統了,只要你在戰場上放下武器,魏軍不但可以保證你性命無憂,而且人格尊嚴絕不受侮。”
說著,咸魚又沖著周圍的幾名魏兵道:“各位軍爺,你們可知道這位可是蜀國漢中都督右大將軍閻宇閻文平,好生招呼著,千萬可別怠慢了。”
本來魏兵也沒有搞清楚閻宇的身份,只不過看到其裝束,便認定是一條大魚,沒想到此時咸魚將他的身份給抖露了出來,居然是蜀軍的最高指揮官,那幾名蜀兵是興奮異常,能逮到閻宇,可算是立了大功了,不由自主地向閻宇這邊靠了靠,看守的更緊了。
雖然說閻宇此刻逃跑的機會為零,但難免他會有自殺的可能,這死的漢中都督和活的漢中都督,在論功行賞的時候那可是不一樣的,所以魏兵此刻肯定要死死地盯著閻宇,絕不能讓他出任何的意外。
閻宇見咸魚說破了他的身份,不禁是勃然大怒,喝道:“程裕,你這是何意?”
咸魚呵呵一笑道:“當然是為了閻都督你的安全著想啊,你想這亂軍之中刀箭無眼,如果魏軍把你當做一個普通人看待,難免會疏忽大意,萬一有人下個黑手什么的,死得是不明不白。現在魏兵知道了你尊貴的身份,必然會嚴加保護,沒有任何的安全隱憂,何樂而不為?”
閻宇頓時為之語塞,畢竟他也清楚,從成為俘虜的那一刻起,他漢中都督的身份就沒有了,和普通的蜀兵一樣,成為魏軍的一名戰俘。
地位的變化,自然讓閻宇沒有了任何的保護,他在職的時候,也是殺過人罰過人的,結怨的有仇的人或許就等著這個機會來報仇呢,正如咸魚所說的,這個時候如果有人下個黑手什么的,閻宇還真是死得稀里糊涂的。
這個時候咸魚故意地吐露閻宇的身份,其實也是變相地對他一種保護,至少魏軍那邊知道抓獲了這么一個大官,肯定是要嚴加看管的,別人下黑手的機會也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