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舒剛出中軍帳的時候,正好碰到文鴦往里面走,文鴦掃了他一眼,重重地冷哼一聲,把蔣舒嚇得是一哆嗦,趕忙地拱手施禮。
文鴦只是輕瞟了他一眼,理也沒有理會他,徑直入帳,蔣舒只好是滿臉尷尬地離開了。
鄧艾看到了文鴦進來,微微一笑道:“次騫,這次你總算是收斂了些脾氣,本督還真擔心你把這個蔣舒給喀嚓了呢。”
文鴦冷哼了一聲,道:“像他這種賣主求榮忘恩負義的勢利小人,都督又何需以禮相待,倒不如一刀斬了干凈!”
鄧艾呵呵一笑道:“蔣舒雖然人品不好,但若沒有他這樣的勢利小人,我們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拿得下陽平關,不管怎樣,就事論事,蔣舒是立了大功的,該給的封賞自然不會少。當然,這更是做給蜀國的那些大將大臣們看的,厚待蔣舒,便會令更多的蜀人來降,我們攻滅蜀國,也就無需費太大的力氣了。”
文鴦不以為然地道:“都督深謀遠慮,自有安排,末將當然沒什么意見,不過某橫豎是看他不順眼的,趕緊送走也好,省得污了某的眼。”
鄧艾道:“你這兩天把他消遣的也差不多了,怎么還有這么多的戾氣呀?次騫啊,你這火爆的脾氣還得改改,否則將來你一定會在這上面吃大虧的。”
鄧艾一到陽平關,就已經把這邊的情況了解了一番,知道文鴦故意地安排蔣舒安葬蜀軍陣亡者的遺體,不過他倒是沒有指責文鴦,按文鴦的脾氣,嫉惡如仇,斬了蔣舒都有可能,還好他沒有動手,否則鄧艾都不知道該怎么收場了,畢竟以前文鴦斬殺賈充就曾違反過軍紀,屢教不改的話,鄧艾想要保他都不容易。
文鴦打仗確實是一把好手,但性格脾氣卻是他的短板,如果不有所改變的話,以后確實是難成大器的。
越騎營一直是魏軍的主力王牌,上上任的統領現在已經是當朝皇帝了,而上任的統領現在則成為左軍都督,從越騎營走出去的人,無一不是顯赫于世,鄧艾當然也希望文鴦有一個好的前程,畢竟文鴦在所有的營官之中,他是最為年輕的,真正的前途無量。
鄧艾和文鴦的父親文欽那可是最早一批追隨曹亮的將領,相交甚篤,于公于私鄧艾都對文鴦是垂青的,畢竟鄧艾已經是年過六旬,打完這一仗之后,很可能就會退出軍職了,將來執掌軍隊的,也只能是文鴦這新一代的年輕將領。
所以鄧艾不光是要指揮軍隊作戰,而且還肩負著培養下一代領軍者的責任,文鴦自然是左軍團諸將之中最為出彩的一個,將來肯定能攀升到更高的位置上。
但他的性格脾氣是鄧艾最為擔心的,讓文鴦擔當一個沖鋒陷陣的將才,他倒是極為合格的,但如果讓他來做一個運籌帷幄的帥才,那還真是差了好多的。
所以鄧艾還需要對文鴦多錘煉敲打才是,文鴦作戰勇猛,嫉惡如仇,這些是他的優點,但是正因為他太直爽了,在許多事情上面,不會拐彎,不會變通,反而將他的優點變成了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