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說什么,也沒有做什么?
曲妗眼神呆呆的,滿是疑惑,她歪著腦袋仔細去盯著那個背影看。
不知怎的。
她好像眼睛也壞了。
居然瞧見一抹白,可此人明明一身黑衣;
也沒有少年郎君該有的儒雅,一身血腥味兒;
一雙手也不似少年郎君般常年握筆,而是布滿傷痕抓著一把破劍。
曲妗捂了下心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她想自己大抵真的瘋了,她猜不出來自己下一刻想做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想什么,但現在她想去像逗狗一樣逗這個沈慕。
所以她開口:“沈將軍替我殺人,就沒什么條件嗎?不會是故意誆我的吧。”
他步伐頓住。
“條件,當然有。”
果不其然。
曲妗風情萬種的扶了下鬢發,眸中一片嘲弄。可下一刻,那片嘲弄就煙消云散,變為更深的疑惑和不解。
“末將的條件是,太子妃要愛自己三天。不準被牽,不準被抱,不準被親。”
曲妗一僵,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忍不住問:“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
曲妗看著他的背影,心臟猛跳。
—
她覺得這人一定是個傻子。
哪有不貪權勢,也不圖音色的;白白為人賣命,卻什么都不要。不是傻子,是什么?
*
沒幾天。
曲妗就得到了消息。
高嘉富死了,死在了牢中,是自裁而死。
——當然,這些都是外人來看。
曲妗有戲園那邊的消息,更為準確些,據說高嘉富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逼迫自裁,否則就要將他的事情抖露出去,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止他了,還有一家老小。
曲妗如約。
三天沒有跟任何人親近,誰碰她裙子一下,她就教訓誰。
但卻不想再看到沈慕一眼,覺得他煩。
只有互相得利、對等的交易,才讓現在的她有安全感。
沈慕對她來說——
太可怕了。
—
池于淵的近臣,丁玉成。
近來說她壞話甚多,尤其是那句‘瘋子’,還借助與皇后的關系,將綠衣抓過去打了二十大板。惹得曲妗很不痛快,但丁玉成又與她接觸不到,所以她不能親自去殺他。
池于淵還在薊州。
就算不在薊州,依照他對丁玉成的器重程度來看,也不會像上一次那么簡單就把人交給她處置。
她便又要去尋池元白。
可不巧的是,又看到了那個令人討厭的沈慕。
依舊是站在上次碰面的地方。
身上帶著疏離的氣息,冷清淡漠,但看向她時,那雙鳳眼總讓曲妗有些恍惚,覺得里面除了清冷外,似乎還有什么異常復雜的情緒。
曲妗連忙收回視線,一點也不想理他。
繞道而行。
“太子妃。”他開口。
曲妗直接無視。
不料一把劍直接破空襲來,釘在她身前的樹干上,嚇了曲妗一跳,“你干什么!沈慕,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如此對本宮,你是不是想掉腦袋!”
沈慕將劍從樹干上拔下來,淡定收入鞘中,“不準去。”
“你為什么總破壞我好事,你是不是與我有仇,你是不是看不慣我!”
曲妗徹底生氣了。
居然都沒自稱‘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