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小院一別后,菘藍和白芨已經整整一個月沒見過大師姐了。兩人幾次去鎮北王府遞貼拜訪,都被那個姓曹的管家三推四阻各種理由擋了回來。
兩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菘藍一籌莫展,白芨卻是個性子急的,瞞著菘藍,換了身黑色夜行衣拿了刀劍就打算著翻墻進去,夜闖王府準備一探究竟。
結果可想而知,還沒靠近鎮北王府就被暗中埋伏的侍衛團團包圍,用上了畢生逃命的本事才沒讓自己身上多幾個血窟窿,鼻青臉腫的還算全須全尾地逃了回來。
此后第二日,禹城的大街小巷中就多了許多眼神充滿戒備的官兵侍衛,全副武裝似乎在滿大街的搜尋什么可疑行跡之人,通往鎮北王府和安王府的兩條街更是不間斷的有高手巡邏。
白芨仍不死心,預備著再冒險去一次。
那可是他們的大師姐,他們憑什么關著她!
菘藍一見白芨恨不得殺人的模樣,趕緊跑了幾步長臂一伸擋在門口。
“你讓開。”
面對白芨的火氣,菘藍搖了搖頭,他堅決不能讓他這個樣子再去闖王府,白芨沖動起來可是什么都敢干出來。
“白芨你冷靜點,王府到處都是高手,我們兩個這么去等于送死,你……”
“菘藍你別攔我,我倒要看看,他鎮北王好大的威風,居然敢將師姐關起來,我今天一定要問問,他憑什么!”
菘藍死死把著門不放手,他心里也著急,可是,可是他又如何舍得白芨去冒險。又急又委屈被他吼的眼眶都紅了。
“我們連師姐究竟在不在王府里都不確定,就算她在里面,可她現在的身份是王妃,不是藥王谷當師姐那時候,深更半夜的你這么貿然闖進去,對師姐的清譽有損。那鎮北王本就對你我二人忌憚頗深,我們終歸是男子,男女大防總要避嫌才是。”
白芨聽到菘藍的一番話愣了一下,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人此刻被噎的沒了脾氣,氣呼呼地將劍“桄榔”丟到地上,“那你說,你說,怎么辦?”
菘藍抿著唇別開眼睛,一眨眼淚珠就掉了下來。他怎么知道怎么辦?明里暗里該想的辦法都想了,偏偏鎮北王府銅墻鐵壁,就算抓個活口也是不吐露一個字,他們在禹城孤立無援,除了等,還能怎么辦!
“不許哭,我又沒欺負你。”白芨粗暴地捻去菘藍臉上的水痕,他本來就心亂火氣大,看見菘藍掉眼淚更心煩了。
菘藍紅著眼睛撇撇嘴,更委屈了,一下子撲到白芨身上哽咽道:“就是你欺負我,就你知道擔心師姐,我不擔心的嗎?可是……可是師姐好歹武功比我們高,你呢,你瞞著我偷偷跑出去受了傷回來,你考慮過我的心情嗎?混蛋,你就是個混蛋!”
“呃……”白芨被徹底說的啞口無言,他真是服了他家這貌美如花嘴皮子利索的師弟了,說話一套一套的,罵人都這么好聽。
“行了行了,祖宗,我不去了還不行嗎?”白芨實在不怎么會安慰人,好在菘藍也好哄,三言兩句就翻篇了。
白芨將人按在椅子上,提著茶壺給人倒茶賠禮,倒著倒著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臉色霎時就變了。
“菘藍,你說,會不會是胡楊林殺的那伙馬匪,師姐被發現了才……”
菘藍疑惑地抬頭看了一眼白芨,略一沉吟道:“那馬匪是南疆人,就算官府查案也不敢查到鎮北王府吧。”
白芨道:“可萬一不是官府查的,是王爺要追究呢,這不也正恰恰說明,師姐為什么被囚在王府出不來的原因了……”
菘藍不敢認同白芨的話,畢竟王爺對師姐的情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師姐自然值得信賴,可這個半路冒出來的王爺……能讓師姐神不知鬼不覺的生下他的孩子,再以王妃的身份留在身邊,倒是頗為有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