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西艾王子帳下的參將周蒙,祖上是中原人。今日王子帶我們游獵遭遇到阿克蘇部族,寡不敵眾,王子為了護我受了箭傷,后方追兵不斷,我們不得已才躲到這片樹林。”
“阿克蘇?南疆人自己打自己,你們三家的爭霸還真是精彩。可我是中原人,咱們是敵非友……”
“庫爾勒部族與大淵國一直都是和平共處,這次戰役實非我族所愿。大淵鎮北王已經出兵鎮壓阿克蘇,阿圖什兩族,還請先生看在大局為重的份上,救救我家王子,庫爾勒人民會永遠記住這份恩德。”
凌子岺擺擺手,邊搖頭便施施然道:“救,當然要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一點兒懸念意思都沒有,早知道還是管你們要錢了。”
周蒙見狀忙跟過去將虛弱的西艾王子扶起來靠在他身上,凌子岺則取了腕袖的銀針快速在他百會穴刺入一針,又扒開他的衣衫,在胸前施了幾針,一掌激出嵌在傷口里的斷箭。
然后凌子岺走到他的身后盤膝而坐,雙手運功抵在西艾王子后心,磅礴內力洶涌澎湃地由后心涌入灌輸,五臟六腑叫囂的疼痛逼的他悶哼一聲,緊緊咬牙挺住。
“這毒甚是陰損,要折磨人的奇經八脈,剩最后一口氣才算完。碰到我是你們運氣好,但到底傷了心脈,回去要好好調養一陣子。”
凌子岺慢悠悠地說著醫囑,聽在周蒙耳中卻如驚雷重重暗暗心驚。練武之人吞吐綿長,運功內力調息療傷的時候是忌諱說話的,生怕一開口就泄了氣。偏偏眼前的小公子淡定自若,不由心里更疑惑幾分,這人到底什么身份,暗道中原真是人才輩出。
西艾王子吐出幾口毒血,臉色的灰敗顏色才慢慢褪去,凌子岺摸出身上的刀傷藥灑在他的傷口上,從中衣裙邊撕了一條長布條略略包扎好,將脫力昏睡的人交給周蒙便起身走到洞口找雨水清洗雙手去了。
“恩人怎么稱呼?”周蒙安頓好自家主子,走到凌子岺身后抱拳道。
凌子岺一邊慢條斯理的洗手,一邊語氣輕飄飄地回道:“江湖草莽,無名小卒,這恩你們還是記在鎮北王那兒吧。”
“那先生隨我們一起回南疆吧,好讓我們略盡感激之意。”周蒙接著道。
凌子岺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轉身意味不明地看著周蒙,笑道:“收起你心中不切實際的想法,我是不可能效力南疆的。奉勸你也別動什么歪主意,就算我此時內力不濟,殺光你們這些人還是綽綽富余的……”
“王妃說的對-------”
洞外傳來一聲清朗的嗓音打破雨夜的平靜,守在洞口的南疆護衛立刻提刀戒備,卻見話音剛落,顧北煦頭戴斗笠身著蓑衣從外面踏步進來。
周蒙看見突然降臨的鎮北王微微一怔,反應過來立刻喝退周遭護衛,上前行禮:“不知鎮北王駕到,周蒙有失禮節。”
顧北煦端的眉目俊朗長身玉立,去掉斗笠蓑衣,朝周蒙才開口道:“周參將何必客氣,本王是來找王妃的。”
說完眉眼含情地看向凌子岺,周蒙先是一僵,隨后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眼前的俊俏小公子正是鎮北王的王妃茯菟。
被點名的凌子岺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干笑著退后半步,“王爺好。”
顧北煦搖頭嘆道:“調皮~外面雨停了,跟本王回去吧。”
“嗯,嗯,好。”凌子岺立刻點頭。
此時的周蒙內心:一個顧北煦就夠整個南疆發憷的了,又來一個深不可測高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