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害的顧可甜小小年紀,每每吃一頓飯都要被喂不少狗糧。
吃了午膳,通常兩人就回了內院,聊聊天,看看自己花園子,等消消食,兩人也該睡午覺了。
這段時間,除非皇帝圣旨,否則是任何人都不能進內院的,擾了王爺王妃午憩,等同犯了大罪。
午憩醒來,王爺王妃會相攜出府逛街去,京城好玩的地方多,王爺便一樣一樣陪著王妃逛,兩人黃昏時回來府里時,往往能帶回來一堆的吃食小玩物之類。
有時兩人在外面玩累了,就派人回府說一聲,人就宿在外面的河畔花船上。
凌子岺心疼顧北煦遭受過“大夢一場”的情苦,不善言辭的她不知如何寬慰紓解,便趁夜晚情動時一味放縱。
酣暢淋漓的夜晚,待情韻褪去,顧北煦撈起懷里軟成一灘水的小人,饜足地盯著,直到凌子岺出言威脅,顧北煦才戀戀不舍的闔上眼,擁著人慢慢睡去。
半個月后,顧北煦遞上了折子,南境事忙,與皇帝確定了返回禹城的日期。
變故就這之后發生的。
囚禁冷宮的前皇后突然薨了,皇帝秘不發喪,這事就從宮里悄然傳到了皇叔王府。
顧赫言說:天氣越來越冷了,師姐還是要穿多一些,因為你改變不了天氣,人心也是如此。
十年前,蒯相正當勢,聯合朝中大臣逼迫的顧赫言娶了他的嫡女為后。
十年間,顧赫言除去了所有當年為難過他的人。
這就是人心的劣。
即便他的皇后陪伴了他十年,為他生兒育女,在他心里,也始終視為眼中釘。
蒯氏一族除了蒯于衍,就連曾經依附蒯家的旁支官員都已經盡數凋落。
人在無法撼動的權利面前,命如草芥。
正值黃昏西沉,凌子岺獨自去了京城外的霞棲山,從黑夜等到天明,也沒見到蒯于衍。
而不久前,她的啞奴暗衛才告訴她,蒯于衍每次都在約定地點等上一夜。
凌子岺心頭焦急,她必須讓事態在可控范圍之內,催促蒯于衍盡快離開京城回西北去。
如今她頂著鎮北王妃的身份,拋頭露面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晉西將軍府里找蒯于衍,只能等入夜了,在香爐里燃了醉香,待顧北煦睡熟了,才喬裝打扮去找人。
凌子岺輕功卓絕,腳程飛快,循著上一次的記憶,悄沒生息地就摸上了晉西將軍府邸的正殿房頂,躲在瓦檐之上等巡夜的衛隊過去,才落地一處一處地搜尋過去。
她不知蒯于衍此時在不在府里,人又住在哪間,只得朝亮著燈燭的地方尋去,近了才注意到,亮燈的地方是書齋。
這么晚了,蒯于衍還在辦公?
遙遙借著微弱光線,凌子岺瞧見窗戶上人影晃動,正暗自思付如何調開院里的侍衛,忽然見一個身影從遠處飛來。
來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輕身功夫卻十分普通,落腳借力時稍重了些,踩碎了房頂的一片瓦片,弄出了動靜,立時就驚動了書齋附近的侍衛。
那闖入者露了行蹤,慌忙原路折返,卻不想腳下一滑,又踩碎了幾塊瓦片,登時房頂一陣亂響,這功夫已經有侍衛打著火把追出去了。
書齋里的蒯于衍聽見外面動靜出來查看,這空檔,凌子岺已經悄無生息欺到蒯于衍身后,一手叩住他的脈門,飛快湊到他耳邊低語:“是我。”
蒯于衍渾身一震,由著身后的人拽著他,趁著夜色一路向府外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