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侍衛看了一下周邊,無人注意,低聲說道:“嬴氏及河西孟西白四個部落的一萬多匹馬,昨天夜里全都死了。”
莫守拙一驚,差點被一個剛塞進嘴里的包子噎住,“怎么死的?”
“不知道,王上已傳眾位庶長和大夫議事。”
“有嬌,你吃完了就回家,落雁巷的事以后再說。”莫守拙抓起兩個包子,與傳令侍衛急急去往議事大殿。
莫守拙趕到議事大殿的時候,王上嬴開及河西孟西白三個部落的王都已經到了。很快,王爺世父及一眾庶長和大夫全部到齊。
“嬴氏、河西孟西白四族為周王朝豢養的一萬四千多匹馬,昨日夜里,全部離奇死亡。”嬴開開門見山地說道。
庶長和大夫們聽聞此事,皆是倒抽一口涼氣。
一萬多匹馬突然死亡,實在是一件天大的事,這要是讓性格暴烈的姬宮湦知道了,嬴開、孟咼、西吉、白毅的性命必然難保。
氣氛頓時變得非常壓抑。
“王上,這馬死得蹊蹺,需得速速查明原因,否則無法向周王交待。”左庶長嬴夫大聲說道。
“王上,大周王朝共有馬匹四萬三千余,全部由嬴氏及各分支部落豢養,一夜之間殺死萬余,這其中定有陰謀。”右庶長嬴坤亦是說道。
“王上,可知是何人所為?”世父也問道。
嬴開搖頭,“這個消息,是今晨才接到稟報,具體內情,我不知,孟西白三位大夫亦是不知,急召各位前來,便是商議此事。”
“王上,需盡快封鎖消息,絕不可讓周王知曉。”甘公說道。
“甘公,各個馬場,均有周王派的主事之人,這個消息,怕是早已經傳到周王耳中了,封是封不住的。周王傳喚王上的信使,一定已經在來犬丘的路上了。”墨荼說道。
“大庶長有何良策?”甘公問道。
在鴻胥謀反一事未決,豐王戎措態度未明的情況下,又發生了這么一件捅破天的大事,嬴氏部落已經是四面楚歌,處于風雨飄搖之中。
作為嬴氏部落的嫡系,甘公內心之中自然是非常憂慮。
雖然他平時不太喜歡過問政事,但此事事關嬴氏部落的生死存亡,已由不得他置身事外,高高掛起。
“需速速派人前往四處馬場,查清萬余馬匹的死因,爾后再商討應對周王之策。”墨荼說道。
“此事定是鴻胥所為。”
嬴夫大聲說道,“南山道突襲失敗,公主安全到達西戎,相信戎措不會再與鴻胥結盟。王上派兵包圍鴻胥府,已是與其撕開了臉面,接下來勢必兵戎相見。此時殺死部落為周王豢養的馬,可使周王于盛怒之下傳喚王上,施以重責,使得王上無暇顧及其它,鴻胥便可迅速完成謀反準備。”
“左庶長的推斷定然無錯。”墨荼說道,“眼下最難的事,是如何找到證據,沒有證據,絕難說服周王放棄追責王上之心。”
“此事若果真是鴻胥所為,算是一招棋把我們逼到了絕境,八方此人,的確不能小覷。”嬴開說道。
“真乃小人也。”甘公氣急而罵,“謀師門出此小人,便是真正走到頭了。王上,得設法殺掉此人,否則,不知還會設下多少陰謀之局。”
嬴開搖搖頭,“殺八方毋須急在這一時。”嬴開說道,然后看著眾人,“萬余馬匹死亡,周王必定盛怒,需得有個說法才是。今日我便啟程前往鎬京面見周王陳述此事,左庶長與莫守拙陪我前去。”
“王上,姬宮湦正是盛怒之時,你此刻去鎬京,形同羊入虎口,萬萬不可。”公孫勸道。
“事已至此,躲是躲不過去的,唯有先行一步,方可平了事端,我意已決,眾位不必再勸。”
嬴開決心已定,語氣堅決。
“我不在期間,部落政事交由王兄世父處置,各位庶長及一眾大夫要鼎力配合。嬴坤,你著即派人前往四處馬場,查清馬匹死亡原因。嬴沐,其余各處馬場加派百人防衛,絕不可再生出事端。”
“諾。”
眾人齊齊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