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嵐正常去香滿樓辦公的時候,聽說了縣令那里因為證據不足,把高三郎放回家了。
高三郎從頭到尾咬定自己在睡覺,母親的尸體就是奇異的不翼而飛。
真有意思,案發現場的最后一個人十有八九會跟案件有這樣那樣的關系的,江嵐在想這些的時候,張晴晴到訪。
是受了張縣令委托而來,拜托她幫忙化妝的。
張縣令一邊放高三郎回家,一邊找了高母的親妹妹,身高胖瘦跟高母差不多,容貌也相似,請江嵐把她化成高母的樣子,去詐一下高三郎。
江嵐欣然應下,帶了化妝工具坐張晴晴的馬車去了縣衙。
到了地方,張縣令公事公辦說清了這件事,并表示雙方都會保密。
高大郎也在場,他對弟弟也有一些懷疑,因為弟弟是家里老小,自幼受寵,除了高大郎,父母兄長都由著他的性子。
天長日久,養出個好吃懶做眼高手低的性子。
三兄弟都長大了,大哥二哥都成了家,大哥在自家面館干活,家里店用不了那么多人,二哥就出去做工。
只有高三郎,不愿意在家里干活,也不愿意出門做工,就懶在家里,時不時在高父高母手里騙點錢花。
如今都快二十了,根本沒人給他說親,聽了他這個名聲沒人敢嫁,他們家也不算有錢人家。
可是昨天高三郎被放回去,居然偷偷去酒館打了酒買了肉吃。
重孝期間吃葷腥不提,他哪來的錢買酒肉?母親過世父親也傷心,肯定不會給高三郎錢。
高三郎又是一向有五個銅板要花六個銅板的性子,手里斷然省不下錢的。
高大郎的描述著母親的五官特點,一邊描述一邊擦拭眼淚,母親年輕時操勞,好不容易他長大了開始生病,真的是一天好日子也沒有過上,他還沒用,連尸體都給丟了……
江嵐把那個他的姨母畫成了高母,只把臉涂了很多面脂,顯得慘白慘白的。
穿了寬寬大大的衣服,風一吹,衣服晃蕩,配上那張慘白的臉,很是瘆人。
高大郎發誓必須找到母親的尸體,入土為安,連母親的尸身都丟了,枉為人子。
當下也顧不得小弟會不會受到什么牢獄之災,高大郎騙高父和家里其他人說在義莊有個尸體很像高母,高父幾人出了門,高大郎自愿在家看店門。
高三郎還沒酒醒,自然是不去的,他每次喝了酒都要睡到第二天下午。
高大郎除去了高三郎的外衣,拿走了被子,把他綁在床上,
屋里門窗關緊,屋里暗了下去,恰好外面也是陰天。
在高三郎的床下放了兩個大冰盆,一切準備就緒,
高三郎只覺得身子越來越冷,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只著里衣,困在床上動彈不得。
昨天喝的太多,到現在還是有些醉眼朦朧,打量四周,突然看到高母飄在空中。
空中穿來縹緲的聲音:“兒啊,為娘不能入土投不了胎,好慘啊……”
對,母親已經死了,自然是飄著的,他嚇得大叫:“爹爹,哥哥,快救我!”
四周寂靜,沒有任何聲音,屋子里涼颼颼的,他是到陰間了嗎?高三郎嚇得哭了。
“兒啊,你隨我去吧……”
“娘!娘我錯了!我不該賣了你換錢……我以為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娘你最疼我了,你別帶我走……”
扮演高母的姨母聽著話怒從中燒,之前聽高大郎說懷疑高三郎她還不大信,兒子再混賬也不能賣老娘吧。
結果聽到果真是這個不孝的兒子,居然把自己親娘的尸體賣了,故意嚇他。
“我最疼你……我放心不下你呀……走吧……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