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與馬克里努斯大軍最先交鋒的雙方布置在兩翼的羅馬騎兵。這個時期的羅馬帝國除了不擅長弓射,也不喜騎戰。與原世界歷史上東羅馬對騎兵的重視不可同日而語。騎兵只是作為他們那獨步天下的步兵方陣的輔助,或是做為偵查游騎使用。所以這些羅馬騎兵都是輕騎兵。
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很多,但主要是兩點,一是羅馬境內多為山地丘陵,即使平原也多為森林或的被河流峽灣所割裂,騎兵在這樣的地形上發揮出的優勢有限。二是早期騎兵沒有馬鐙,騎兵戰斗力非常薄弱。當然現在羅馬人已經學會了使用馬鐙,但是歷史慣性作用下,他們還是不那么重視騎兵作戰。
雙方騎兵已劍對劍,槍對槍的干了起來。在梁軍將領眼中,這些羅馬騎兵的技能還趕不上他們騎兵營才入伍個把月的新兵。戰斗方法也就是兩騎靠近后,各自放緩馬速后用刀槍向對方身上招呼。除了他們騎著馬和步兵對陣無異。
馬超看的著急。高聲吼了一嗓子:“兒郎隨我來。”說罷挺槍催馬也向左翼雙方正在交戰的眾騎飛馳而去。他麾下的騎兵都還沒渡過海來,只有四五十名他的親衛騎兵緊緊的跟隨著他。
此時,雙方軍陣的主力方陣已是二十仗不到的距離。雙方都展開龜殼陣的盾頂,用密集的標槍投射攻擊對方。雙方密密麻麻的標槍從空中對向交錯而過,在地上投射出斑駁的光影,可以用遮天蔽日來形容。
血花飛濺,痛苦嘶嚎中,雙方的大批兵士被標槍洞穿了身體,成片成片的倒落下去。
那些護在亞歷山大軍方陣兩側的梁軍步卒卻沒有發起攻擊,他們的單兵弩炮本就不善長做拋射,如此近的距離拋射更是沒有準頭。
所以他們都緊貼著自己的大盾蹲伏著。但是有不少標槍依舊穿透了盾牌,將他們殺傷在地。但是梁軍步兵方陣后的長弓手們也沒閑著,憑借自己的感覺,向著對方盾墻后拋射出一發接一發的重箭。
對方陣中一些步卒正要投出自己手中的標槍,卻被越過盾墻以拋物線軌跡飛來的重箭瞬間貫穿了他們向上挺起的胸膛。除了長弓手,一些便攜弩炮也在步兵方陣后架設起來了。
一發發拳頭大的石彈,火爆彈飛過人群和盾墻,落在馬克里努斯的方陣中。騰起的烈焰和石彈恐怖的殺傷效果頓時造成了不少混亂。
雙方的方陣終于接觸到一起,開始近距肉搏交戰。那些本蹲伏在各自盾牌后的梁軍兵士突然站起身來,雙手將單兵弩炮舉過盾頂。他們的盾牌下方帶著兩個插桿,可以將盾牌固定在地上。他們的弩槍成排的射向對面距離他們只有三尺之遙遠的敵兵。而對方也正在揮劍向他們刺來。
其中一名羅馬兵士的劍尖距離一名梁軍兵士臉龐只有一尺半距離時,后者弩槍卻頃刻間射穿了他的腦袋。另外一名梁軍步卒正在拉動杠桿上下一發弩槍時,卻被對方的短劍劃卡了喉嚨。
然而與此同時,劃拉出短劍的這名羅馬兵士也被前后兩支弩槍射中,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這兩支弩槍都是后排梁軍兵士所射出。
近距交鋒片刻后,同為羅馬步卒的亞歷山大步兵和馬克里努斯步兵還是打的難解難分,也看不出誰占據了上風。但是梁軍對陣的這邊,梁軍兵士顯然占據了上風。這也不難理解,對于雙方近距格殺,手持短劍的羅馬兵,后方的人幫不上前方。在前方兵士沒有倒下之前,后方的人只能閑著。但梁軍后排的兵士卻能持續輸出殺傷。
交戰的雙方騎兵,也僅僅因為馬超和趙云帶著百余親騎的加入,馬克里努斯這邊已是搖搖欲墜。只見馬超和趙云,兩條銀槍上下翻飛,一白一黑兩匹駿馬在亂軍叢中來回馳騁。出現在他們附近的馬克里努斯的戰騎莫不被刺倒在馬下。
在后面觀戰的馬克里努斯見此戰局,心中暗暗叫苦。他又后悔不應該命令軍陣前壓的,還不如守著已經構筑了堅固防御工事,本用于圍堵困斃梁軍的營壘。他這叫一步錯,步步錯。
然而局勢繼續向有利于對方的一面發展著。馬克里努斯心一橫道:“撤兵,速速撤回營中固守。”
他不是不知道,此時撤兵只能引發前方交戰的兵馬崩潰。然而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選擇。等和對方再耗下去,不長的時間后還是會潰敗。現在主動撤退還能多保住一些還在后方,未與對方交鋒的兵馬。
馬克里努斯軍陣后方的兵士如同潮水般向營壘中逃去。那些正與梁軍,亞歷山大軍作戰的兵卒們也瞬間潰敗。兵敗如山倒,聯軍一路追殺,從戰場延續到馬克里努斯大營幾里長的路上,滿是橫七豎八的尸體。
逃入營壘的馬克里努斯急急忙忙的布置防御,這才發現成功逃回連營的不到三成兵馬。如此稀少的兵力要守住這座長七八里,封鎖住整個地岬的連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他的兵士已是士氣衰落到極點。
好在聯軍并沒有立即對營壘發動攻擊,這倒不是他們不勇于追擊“窮寇”,而是因為他們的弩炮還沒調上來。到了傍晚時分,聯軍終于將五六百門弩炮調到了前線。
夜空下,數以百計的火球騰空而起,撲向馬克里努斯的大營,蔚為壯觀。片刻后,大營就已是四處火起。近萬聯軍在數里長的戰線上展開總攻。梁軍重裝騎兵首先突破了對方最為薄弱的兩翼,那里幾乎沒有敵兵防守。
而后兩千輕騎和五百長弓戰車從這兩個豁口穿過,向后穿插,試圖對馬克里努斯殘存的軍隊進行合圍。
與此同時,黑壓壓一片的亞歷山大麾下羅馬步卒也突破了防線,涌入各個營壘。這個形式下,幾乎見不到還在抵抗的馬克里努斯方的兵士。他們不是丟掉兵器乞降,就是從后面涌出營壘,向西北方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