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車模型的第一個已經做出來,而今正在進行初步的實驗,以便確定設計的東西是否可行。
……
宮中。
元殤面帶愁容。
不管朝堂中怎么吵,不管那些天天都要提幾遍的撥款請求,眼下她最著急的,也是錢。
行宮的事情,實在是不能再耽擱了。
不然的話,九宮不成,到時候……后果不堪設想。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喪心病狂的派遣手下百騎司去搶劫稅銀。
國債,不能動了。暗庫,還沒找到。
“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女帝目光落在上官婉兒的身上,輕聲問道:“婉兒,你說……那個白癡,還有沒有其他籌錢的辦法?”
“這個……”
上官婉兒有些糾結,硬著頭皮說道:“奴婢不知。”
“是不知還是不敢?”
上官婉兒身體顫抖了一下,鼓起勇氣:“奴婢以為,唐燦的辦法,肯定是勸陛下不修行宮,拿錢用來發展農事。”
“說的容易,農事這么多年,始終沒有大的改觀,就算朕不修行宮,這錢也被貪官污吏拿去花了。”
不可否認,女帝的邏輯,讓人無從反駁。
上官婉兒啞口無言。
沉默片刻,女帝挑了挑眉:“那個白癡這些天在做什么?”
女帝雖然今天剛剛被罵過,但是心中還是存了一絲希冀。
按照他的性格,罵人之后,難道不應該把解決方案拿出來啪啪打臉?
為了修建行宮,朕委屈一點,忍一忍……
“捉蜓郎一直盯著,這些天唐燦每天兩點一線,除了將作監,就是在家睡覺,除此之外,哪都沒有去。”
“還在研究那個什么水車?”
“是。”
“水車是什么,搞清楚沒有?”
上官婉兒有些驚恐,忙不迭的說道:“奴婢失職。”
“將作監上下對水車諱莫如深,一應圖紙,全都鎖起來,捉蜓郎接觸不到。”
好奇,除了好奇,還有一絲對于未知的反感。
為君者,最不喜歡有事情在自己的掌控之外。
“再去查,還查不到,換人。”
上官婉兒頓了一下,低頭說道:“奴婢明白。”
女帝揮了揮手,逼退上官婉兒。
站在殿內,踱了幾步,有些好奇的自言自語:“到底是什么水車,能讓整個將作監都為之瘋狂?”
說到這里,想到之前上官婉兒跟她稟報的情況。
一介書生,強忍疼痛,趴在將作監的地上,和一眾工匠研討水車。
元殤微微動容。
大涼一朝,不曾有過這種人。
以后,恐怕也不會有。
“哼,逆臣!不要以為有點才能,就可以恃功矜能!”
元殤越想越氣,跺著腳罵著唐燦。
殊不知,她的動作一點都不嚇人,反而有點小女兒的可愛。
那個白癡絕對不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忠心之臣,說不定,他就是個以死諫換直名的狗東西!
罵完之后,女帝又嘆了口氣,回到書案后坐下,雙手托腮,有些出神。
她的眼中,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可惜,沒有人能夠看到。
不然的話,恐怕唐燦對她的印象,會稍稍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