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殤應該沒有那么蠢吧?”
唐燦心中自語,覺得還是需要兩手準備。
倘若真的打起來,一點準備都沒有,可真的麻煩。
不過。
拓跋似乎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一樣,不等他開口,輕聲說道:“孤會讓一千鐵騎,通過黨項沙漠。如果鎮北大營有變,他們將率先進攻石堡城,到時候,自然可解草原危機。”
唐燦看了拓跋一眼,輕輕嘆了口氣:“希望不需要。”
拓跋不置可否,點了點頭,隨即揮手讓唐燦離開。
……
入夜。
鎮北軍大營。
不知道為什么,往年這時候都不會下雪的大西北,竟是又下了一場小雪,整個大營,在雪夜下,看起來極為干凈。
李藥師的房間內,燈火通明,點著炭火盆,溫暖如春。
方孝孺不復白天的滿面怒容,面容平靜的坐在炭火盆邊,一邊烤火,一邊琢磨。
從他回來,就是這樣。
已經足足坐了幾個小時。
他坐了多久,李藥師就看了多久。
最后看的煩了,忍不住開口:“方孝孺,你若是沒有別的事情說,就走吧。”
方孝孺怔了一下:“走哪去?”
“回你自己的房間!”
方孝孺又是一怔。
猛地站了起來:“走!”
話音未落,老方頭真的繞著房間走了起來,口中不斷重復“走、走”,看的李藥師都懷疑他是不是中邪了。
好一會兒,方孝孺終于停下腳步,上下打量李藥師,忽然一轉身,直接跑了出去。
離開李藥師的房間,方孝孺直接沖進嚴立本的房間,把正在研究燒酒蒸餾工藝的嚴立本嚇了一跳。
方孝孺臉色鐵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嚴立本:“給我!”
嚴立本近乎本能的伸手,把手中的工藝說明,交給方孝孺。
方孝孺看了一眼,注意到最下面的一行小字,忽然笑了:“哈哈哈哈!”
揚天長笑之后,方孝孺又屁顛顛的跑回了李藥師的房間,口中大吼:“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正要睡覺的李藥師,更是反感,沒好氣的罵道:“方孝孺,你要發瘋去別處發瘋去!”
“老夫沒瘋,老夫這是高興!開心!”
李藥師想看弱智一樣的看著方孝孺,可是方孝孺卻滿臉通紅,有些興奮:“李藥師,麻煩你給我準備一下,我要連夜返回神都!”
“你瘋了?”
“你不懂,我有要緊事兒!”
他說的急切,李藥師好說歹說,都勸不住,只能安排了一隊人馬,陪著他,連夜返回神都。
至于那些學生、工匠等人,依舊留在鎮北軍大營,暫時住下。
工匠們,自然無所謂,留在鎮北軍大營,還能幫著鎮北軍做點事情,兩邊相處的很融洽。
可是那些趾高氣昂的學生,再次熱鬧了李藥師,少不得又是一通教訓。
李藥師的做法。
很簡單。
也不打,也不罵,所有的學生,關在一起。
不給吃、不給喝,吃喝拉撒,全都在一塊。
簡單、粗暴、直接、有效。
準確的說,那些學生的中間,還有一個人,耶律春才……
與此同時,嚴立本也注意到了哪一行小字,口中低聲呢喃:“人,不可坐井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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