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漠北高原的后夜來臨。
所有營帳的燈也一盞接一盞熄滅了。
只有那一個比其他帳篷都要大出好多的帳篷,還亮著燭火。
如夢繞過巡夜的金沙士兵,偷偷靠近那頂還亮著燭火的帳篷去。
就在她剛要靠近那頂帳篷的時候,就聽得帳內一名丫鬟說道:“吉雅將軍,這位姑娘醒了!”
聽到帳內女子的話,如夢已經斷想到,她們所說的那女子,應該就是自己的姐姐如癡。
如夢將耳朵貼在吉雅塞音帳篷外,小心聽著帳內的一舉一動。
吉雅塞音走到床邊,咧嘴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微笑著問道:“你醒了?”
如癡睜開眼睛看著屋頂那些繪制著漠北風情特色的雕花花紋,又轉眼看了一眼朝自己走過來的那名漠北大漢男子,她才想起自己那夜被人俘虜的事情來。
如癡看著吉雅塞音那張臉,頓時氣的火冒三丈,她抬起胳膊,想一把打在吉雅塞音的臉上,卻覺心口一陣疼痛,她那只抬起的手,也頓在的半空,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來。
“哎,姑娘,你別亂動,我那大錘可是有百斤重的,若是我用足了全力,一錘打出的話,恐怕你身體的所有骨頭都碎成渣了,還好那日我只是使了三成的力,要不然,我可就沒有你這漂亮媳婦了!”
吉雅塞音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扣著自己的腦門。
“狗賊,你劫我到此,竟用這種污穢之語毀我青白,倒不如你拿了那大錘,再給我一錘,將我打死在這里!”
說著,如癡便從床上掙扎著走了下來,顛撞著朝帳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那幾名侍女想上前攔住如癡去,卻被如癡從衣服里抽出的短刀嚇得后退而去。
“姑娘,姑娘,你這又是為何?大半夜的,你要去哪里?”吉雅塞音走到如癡身邊,扯住她的胳膊說道。
“放開我,狗賊!”
說話間,捏在如癡手中的那把短刀已經朝吉雅塞音刺了過來……
“噗呲……”
一聲刺破皮肉的脆響傳來,鮮血從吉雅塞音的胸口溢出,染紅了如癡的手。
如癡忙送來捏著的短刀,后退幾步,臉色慘白的她,仿佛快要站立不穩。
吉雅塞音并沒有感覺到自己傷口的疼痛,也沒有立刻拔下插在他胸口的那把短刀,而是走上前去,扶住快要暈倒的如癡問道:“你沒事吧?姑娘!”
如癡眼睛一花,等她搖頭清醒后,才發現她已經躺在了吉雅塞音的懷中,如癡看著付下頭顱,盯著自己的那張臉,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如癡忙躲開吉雅塞音的眼睛,將目光瞥到別處,半晌之后,才開口問道:“我沒事!我……我刺傷了你,你不生氣?”
吉雅塞音搖了搖頭:“不不不,我不會生姑娘的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