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齡是我的女兒,她總是住在外面也不是辦法,萬一被外人說了閑話,以后沈府如何?周九齡還能嫁的出去?”
“她不嫁人無所謂,卻不能連累了沈府其他子女。純哥兒還要娶妻呢。”姜姨娘說的頭頭是道,等“趕鴨子上架”被沈秀梅推到書房門口,姜姨娘就慫了,“我要不要敲門?”
“……敲門。”沈秀梅臉色發黑,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姜姨娘分明就是沒本事,估計拿捏不了沈首輔。
姜姨娘頷首,抬起手敲了幾下,隨即被沈秀梅推入書房。
“你來做什么?”沈首輔皺眉,想到姜姨娘把沈秀梅養大,好歹有些功勞,才硬壓住性子,抬起頭別有深意瞧著姜姨娘。
“老爺讀書辛苦了。妾特地煮了銀耳蓮子羹端過來。”姜姨娘“婀娜多姿”端著銀耳羹緩緩走到沈首輔面前,嬌嗔,“老爺嘗嘗味道如何。”沈首輔打眼一看就笑了,特地煮了銀耳蓮子羹?他銀耳羹喝的多了,看一眼就知道是哪個院子廚房做的。
“你什么時候會煮銀耳羹了?”沈首輔稍不耐煩,他最討厭讀書時被人打擾,之前有姨娘不知規矩,不僅端了銀耳羹過來,居然還敢看著自己喝下去,從此沈首輔再也沒去過那個姨娘的院子。
姜姨娘一梗,訕笑道,“知道老爺喜歡喝,妾身特地學著做的。”
沈首輔低頭不語,他根本不喜歡喝銀耳羹,到夫人院子吃飯,之所以每頓皆有,不過是做多了虛心事,害怕被人下毒。才特地吩咐廚房煮銀耳羹,就是為了混淆其他人耳目。
“放下吧。”沈首輔喜怒不顯。
姜姨娘有些尷尬,特地把碗放到沈首輔面前,嬌笑道,“老爺,什么時候叫周九齡回府住?她回來以后我只見過一次,說起來及笄以后很快就要出嫁,可憐妾身十六年來沒見過親生女兒幾次,心里十分憂傷……”
“周九齡回府以后住在何處?”沈首輔不耐煩,她還好意思過來求自己?她到底知不知道玉郡主今兒特地過來要了一千兩銀票?這就是姜姨娘生的好女兒。
姜姨娘愣了,住在什么地方她還真不知道,沈府還有什么地方能住?
“住在你院子里么?”沈首輔心煩意亂,沈府幾個好的院子皆給老夫人,沈夫人還有嫡子住了,姜姨娘的院子?偏僻的很常年不見陽光。如今沈府,沈秀梅和周九齡皆是沈首輔招惹不起。一個被齊王看上,一個被玉郡主護佑。
若哪天被玉郡主瞧見周九齡住在那種院子里,轉身就能繼續挑事。
姜姨娘訕訕,“老爺說的什么話?妾身可不敢叫周九齡住在自己院子里,萬不可讓她受苦。”沈首輔掃視姜姨娘一年。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看著我讓沈秀梅養在夫人院子,你院子就空了。以后能依靠的除了周九齡,你還能依靠誰?”
沈首輔冷哼,“我這些年如履薄冰,哪個都不敢得罪。實話告訴你,周九齡不可能回沈府居住。玉郡主既然把人帶走,在東街四巷買了別院。你倒是告訴我,我還如何與玉郡主作對,把周九齡接回府?”
姜姨娘倒吸一口涼氣,周九齡竟然不是自己走的?
“你回去好生待著!”沈首輔現在亂的很,他現在也后悔的很,若是知道周九齡能搭上玉郡主,他早就把院子收拾好,留她在沈府居住,說不定玉郡主還能時常過來,到時候沈府上下皆能沾光。
姜姨娘渾身一僵,下意識側身走出書房,她腦袋混沌,忽然反應不過來。
周九齡根本無法回沈府居住,因為有玉郡主撐腰。可是沈秀梅也不能嫁給齊王,哪個要嫁給一個老頭子?萬一嫁過去沒幾天就死了,別人還不是說沈秀梅克夫?何況嫁給齊王,齊王死了,哪個敢娶沈秀梅?這輩子只能守寡了。
沈秀梅瞧著姜姨娘失魂落魄,心知沒有希望,不由泄了氣。
“父親不答應?”
“老爺說周九齡是玉郡主接走的。他不敢接回府。”姜姨娘笑的比哭還難看,忍不住抓住沈秀梅的胳膊,“為什么?之前你不是和玉郡主交好?如今怎的是周九齡了?”沈府哪個和玉郡主交好都行,為什么偏偏是才回府的周九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