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孟趁著“周扒皮”背對著大家的空檔,趕緊從教室后門溜出去,以他平生最快的跑步速度,叫來了教導主任、年級組長老師、班主任老師。也算是在最關鍵的時間點,救下了那位同班同學的性命。
當然,他理性而冷靜的舉報行為,也變相地救下了那位患有疑似嚴重精神障礙的“周扒皮老師”,以免他鑄成大錯、抱憾終身,甚至因故意傷害而再次獲罪。
幾個小時之后,派出所的jing車還沒來呢,倒是先來了一輛某某精神病院的救護車。估計校方是擔心影響不好,讓車停在了學校的后門。
四個膀大腰圓的白大褂男醫生,把“周扒皮”給“接”走了。與其說“接”,倒不是說是“綁”。
李子孟和很多同學一樣,腦袋挨著腦袋、校服擠著校服地“摞”在自家教室的窗口,看著學校后門的“熱鬧”。
“周扒皮”還一個勁兒地鬧騰、抗拒,嘴里不停念叨著:“我沒病,抓我干什么!我沒病……”
自那起時間之后,學校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了,更沒有人再提起過他了。
后來,那個挨打的小男生的父母當天就來學校了,經過多方調解后,從校長到班任各種賠禮道歉。小男生自己就哭鬧著,要死要活張羅著非要直接辦休學手續;家長最后也認同了。隨后,他便被家人領回家了。
聽說,又過了一年,他便轉校到別的小學讀書去了。好像還是一所教學質量特別好的省重點實驗小學。而且,還聽說,他的父母,為了這次能夠成功轉學,花了好幾萬塊錢的借讀費。
對于李子孟來說,這件事兒,應該算得上是他在小學期間最成功“見義勇為”的“好人好事”了。
只可惜,由于詳細的事件經過和涉及當事人**等種種原因,最重點是已經牽扯到了母校的在任領導和曾經的教職人員的聲譽,所以,只是在他的個人檔案里,被草草地一筆帶過、默默記錄了一句“尤為愛護同學”而已。
當時,也并沒有在大庭廣之下,為他頒發獎狀、或者是點名表揚什么的。就仿佛,所有人是做了一場噩夢。“夢醒了”之后,很快就忘記了。
不過,在這件事情上,養父李建明和母親孟憲玲有著天壤之別的態度。
當然,作為男人,李建明對李子孟的勇敢行為大加稱贊;但是,作為愛子心切的人母,孟憲玲難免會擔心才十來歲的孩子,因為這事兒而滋生出過于極端的個人英雄zhu義的思想。而,越是極端的觀念,就越容易給在他以后的人生道路帶來跌跟頭、吃大虧的危險呢。
孟憲玲唯一的理由就是:為什么別人不管,唯獨你李子孟一個人偏偏愛管閑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