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中立者,又沒有忌口啥的,最多不能吃辣,如果招待差了不能令其滿意豈不是證明他廚藝弱的爆炸。
夏安腦子念頭轉了一圈,笑著說:“那……我就給你做一盤春卷,當成開胃小吃。”
春卷?
土屋幸惠愣住了:“在霓虹,這應該是在麻婆豆腐、炒飯、中華包子之后,位列第四受大眾歡迎的菜品,你……”
言語頓住,她意外多瞧夏安兩眼就沒講下去了,側頭對大西伊久美低笑著說:“我也很想嘗嘗有別樣滋味的春卷啊,他能做出來么?”
這時,一名從進店時候就面色不大好看的男子,插嘴說道:“社長,實地考察餐廳前,不應該看看主廚的資質嗎?”
“他廚藝評級幾顆星?有證書嗎?”
大西伊久美沉默下不去了,道:“他還是個在校生。”
“哈,在校生當主廚,這也太荒唐了。”名叫永野裕貴的男子嗤笑一聲。
他是雜志社另一名專職美食家,有和大西伊久美同樣的評鑒證書,而且他的京都名門出身,從關系上講,土屋幸惠也更會照應這個后輩校友。
這期雜志的4個力薦餐廳名額,他和大西伊久美瓜分,現在永野裕貴卻嗅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要是自己這和別人談好的名額,煮熟的鴨子,突然飛走,怎該怎么解釋?
永野裕貴慌了。
“荒唐不荒唐,用廚藝講話,而且,在校時期當主廚怎么了,名校的十杰,哪個沒這樣的水平?”大西伊久美挑眉說。
看兩個下屬產生口角,土屋幸惠含笑沒插嘴
職場就這樣,總有刀光劍影。
她更好奇夏安怎樣做出獨特的春卷,視線瞟過去,表情就是微微怔了下,只見這個年輕主廚,也不知道從哪掏了一把刀出來,順勢架在了一個小巧的炭爐上。
當然,木炭也點著了正冒火光。
接著,夏安取筍、香菇、青椒、胡蘿卜這些細碎的食材。
這回夏安是從刀架上,取一把中式廚房經常見到的方塊刀,開始了切菜,咚咚咚咚。
在這,土屋幸惠就有點詫異了。
落刀的節奏掌控得極好,可手腕以上,和整條手臂,儼然割離開來了一樣,不在一個頻道上。手臂顯得很僵硬。
所以切出來的食材條片,倒也不能說糟糕,勉勉強強,任何一個名門院校生都能做到的普通水準。
“咦,鯛魚?”
其他人也在好奇觀察操作臺里的年輕主廚,畢竟都算業內專業人士,他們見到夏安將一只鯛魚擺在了案板上,“所以是鯛魚肉和蔬菜餡的春卷?”
先把鯛魚處理了,去鱗,刮干凈內腔,得到兩片抽取了龍骨的魚肉,到這一步好像都是在做鯛魚刺身的樣子,可恰巧這時候,炭爐上的“刀”,亦被灼燒到了一定的火候。
夏安不緊不慢地,在手上纏了幾圈白色的布帶,整個右掌變成了木乃伊,他突然伸出手并抓住了滾燙的刀柄,握住這把乍一看狹長的廚刃。
“梆梆梆梆梆……”
瞬間就是疾風驟雨。
一時間,店內只有刀子揮斬的聲音。
看著平靜之下隱隱有些發力透支猙獰的面孔,土屋幸惠、永野裕貴和大西伊久美,面面相覷,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美食閱歷。
這樣子做道理何在?
難道過去我們都吃了假的春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