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懂了?”
“嗯嗯嗯嗯,幸虧大甜姐姐提醒,那咱……得早早巴結她一下呀,等她真成了娘娘,咱們也多一座靠山。”
果樹后邊,玄月臊得臉兒通紅,這怎么話兒說的,盡閑嚼舌頭。
玄月下意識地就想繞出來,替自己申辯兩句,可是兩腿兒有些發虛,站在那兒如在云端,心神兒飄忽了一陣,卻是迷迷瞪瞪地走開了。
又走出一段距離,她順手從樹上摘下一只熟透了的獼猴桃,輕輕摸挲著,兩眼望著前方,心神卻都斂在了心中,只是不斷地想:“被神君納入宮中,服侍神君?”
她對楊瀚敬若神明,從不敢生出這般妄想。這時念頭起來,心中只覺是莫大的不敬與褻瀆,偏偏又擺脫不了那種新奇、刺激之極的感覺。一想象可以與神君有肌膚之親,玄月就像犯了低血糖似的,心跳也快了,雙腿也虛了,急忙伸手扶住一旁樹枝,身子幾乎要軟到地上去。
心頭,好像有一只野望的魔鬼,原本關得好好兒的,她甚至從不知在自己身體里藏著這樣一只魔鬼,可它突然就被放了出來,張牙舞爪的,玄月心中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再也摁不住了。
諸般胡思亂想,讓她時而咬唇、時而嬌羞、時而傻笑,時而自責……
“哎呀,亂想什么!”
玄月嬌羞難抑,忍不住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
楊瀚方才去探望小談前,剛從小青那兒回來,兩人對大陸深處的那個龐大的帝國,做了種種揣測與判斷。但是對策與想法,想得再如何圓滿,一旦接觸之后,還是要依據實際情況做一個調整與完善的。
這時獨自漫步林間,他不期然地又揣摩起了對大秦的政策。人心是復雜的,他不相信那個獨立存在了五百年,越來越成熟的一個帝國,所有的當權者都會毫無雜念地迎候他去。
楊瀚一邊想著,一邊漫步而行,忽然察覺前邊有人,抬頭一看,就見玄月修身玉立,俏生生地站在樹下,一手拈著個桃兒,站在樹下,兩眼望著前方,眼中卻似沒了焦距,有些茫茫然的像個小盲女。
她的神情變幻更是古怪,忽然間,她便伸手扶住了樹干,仿佛弱不禁風似的,身子還打起了擺子。
楊瀚詫異不已,急忙走近過去,見玄月仍是兩眼出神地望著前方,好像丟了魂兒似的,楊瀚很擔心,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出聲喚道:“玄月!玄月?”
玄月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堪的一幕,臉蛋兒突然紅如雞血,突然被人一喚,她陡然醒過神兒來,扭頭一看,就見一張關切的面孔就在眼前,正是楊瀚。
玄月這一看,只嚇得渾身汗毛一豎,魂兒都飛了。她尖叫一聲,手中那枚桃子嗖地一下就不知了去向。
玄月的雙腿就像觸了電似的,肌肉猛地一緊一松,雙膝一屈一伸,一個旱地拔蔥,呼地一下就竄上了樹。
桃樹一陣枝搖葉晃,楊瀚茫然地抬頭一看,就見那桃樹梢兒上,蜷縮著一道黑白相見的人影兒,接著就是數十枚熟透了的桃子噼嚦啪啦地砸下來,其中一枚“噗”地一聲正砸在他的額頭,登時濺了一臉甜絲絲的蜜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