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讓他不是,他的妻子,很不幸,那位克拉倫登伯爵的女兒好像已經去世了。”
“是的,愿上帝保佑她。”
“他們的夫妻關系似乎并不怎么融洽。”亨利埃塔公主說道,此時的人平均壽命雖短,但也只是針對那些中下階層的人,約克公爵夫人只有二十幾歲,與約克公爵結婚也只有十年不到,既不是因為難產,也不是因為瘟疫,約克公爵是個唯利是圖之人,在得到了海軍大臣的位置之后,對于那位先是因為擔起了敦刻爾克事件的罪責,又因為公開指責查理二世在道德方面的缺失,而同時招致了國王與議會的厭惡,被作為第二次英荷戰爭失利的替罪羊,驅逐除了英國的老人,早就毫不在乎了——他對自己的妻子也是如此,既不尊敬,也不愛護,以至于這位夫人年紀輕輕,就因為積郁已久而死:“我這里就有一樁好親事要說給他聽。”
“那么就先給我說說吧。”查理二世饒有興趣地問道。
“摩納德公爵的女兒如何?”
“意大利的摩納德?”這個人選讓查理二世情不自禁地彈跳了一下舌頭:“那個亞歷山大六世私生子的后裔?”說起那位切薩雷,可真是聲名赫赫,直到現在,人們還在津津樂道他與自己的親生妹妹亂lun的丑聞,甚至還會拉上他們的父親,當時的教宗亞歷山大六世,而他正是現在的摩納德公爵的曾祖父,雖然說祖上的名聲不佳,但摩納德公爵也確實是意大利最著名與強大的諸侯之一,他的女兒嫁給約克公爵,對約克公爵來說,堪稱天降甘霖,不管怎么說,他的第一個妻子也不過是一個伯爵的女兒罷了,而且摩納德公爵的富有也是人所盡知,他給女兒的嫁妝一定不會太過簡薄。
別忘記,英國王室的用度是被掌握在議會手里的,查理二世捉襟見肘,難道約克公爵就能豪奢到什么地方去?這樣一個金光閃閃的新嫁娘,就連查理二世也不由得不心動。
“他的女兒瑪利亞今年十一歲,明年正可開始議論婚事。”
“摩納德公爵會愿意嗎?”
“一個約克公爵的頭銜不夠的話,那么就再加上一個威爾士親王的頭銜,他難道會不希望自己有個身為英國王后的女兒嗎?”
“我幾乎要以為你是約克公爵的說客了。”查理二世感嘆地說道,若是這樁婚事成功了,那么約克公爵的地位就更加無法動搖了。
“但這一定不會是您的那些大臣和議員們想要看到的事情。”亨利埃塔公主說:“您也許不知道,羅馬教會也正在與路易十四接觸。”
“啊,是了,聽說亞歷山大七世快死了。”查理二世毫無尊敬之心地說道。
“他們不但想要與法國國王和談,還想要與您對話呢。”
查理二世瞪大了眼睛,當然,在英國,新教與天主教之爭已經延續了上百年,經歷了好幾位國王,因為信仰而導致的戰爭,屠殺和流放一點也不遜色于國與國之間的爭斗,只是羅馬教會愿意放低身段,先和他們恨毒的新教國王說話,可真是一件難得的事情。
“這有什么可奇怪的,克里斯蒂娜女士難道不就是如此?”
“所以她不再是瑞典的國王了。”查理二世隨口說,而后他突然一頓:“摩納德公爵和他的女兒都是天主教徒,但他難道也會要求約克公爵改信嗎?”
“他想不想不要緊,”亨利埃塔懶洋洋地說:“我們只要您的大臣和議員們相信,約克公爵接受了來自于羅馬教會的賄賂,會隨著自己的妻子成為天主教徒就行了。然后,王兄,只要王后顯露出她的肚子,當然會有人反對,至少是拖延對約克公爵的冊封,這樣,您既沒有違背自己的諾言,也不會令得威爾士親王的稱號旁落別家。”
“約克公爵……”
“那時候他正在海上,您只要控制住他的耳朵和眼睛,他的使者說些什么,他就會相信什么,而且,”亨利埃塔嘆息著而說:“我也不確定,為了摩納德公爵的女兒和她的嫁妝,他會不會真的改信天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