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米萊狄夫人忍不住說道:“這可能是個陰謀。”
“不管是什么,”國王依然平和地說道:“我不可能讓傷害到我孩子的人全身而退,無論是為了什么,尤其是,小盧西安諾可能會因為她是他的母親再一次受到詛咒,米萊狄夫人,這不是能夠說聲‘僥幸’的事情,我的孩子差點就死了,死在他母親的魔杖下——他可以死在戰場上,或是因為老病而離開人世,哪怕是因為一場決斗,但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兒再一次發生,我不想別人提起他就說,那是一個被自己母親殺死的兒子,這是莫大的恥辱,也是莫大的悲哀。”
“所以,”國王繼續說道:“接下來,我要把加約拉島和科隆納公爵交給你。”
“我可以知道科隆納公爵夫人……”
“我難道還能讓盧西安諾看著他的父親殺了他的母親嗎?不,夫人,幾天后我們就要為科隆納公爵夫人舉行葬禮,但瑪利.曼奇尼將會被永遠地囚禁起來。”
——————
瑪利.曼奇尼哭泣過,叫嚷過,詛咒過,但自從國王親身前來,和她單獨談了一段時間的話之后,她終于平靜了下來,“我愿意接受任何懲罰,”米萊狄夫人去看她的時候,她說,”我傷害我愛,也是愛我的兩個人,而且,”她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您相信她嗎?陛下。”站在另一個房間,但因為埋設了銅管,而能夠清清楚楚地聽到隔壁房間聲音的以拉略問道。
“我不信,”路易說:“她也不信。”
“您總是這樣冷酷無情。”以拉略感嘆地說道,他原先有著一張不易令人升起戒備之心的面孔,歲月荏苒,他的眼角有了細紋,但更顯得他和藹可親,只有他身邊的修士與教士,才知道這位大審判長有著多么瘋狂與陰險——他是國王隱藏在斗篷下的一柄利刃,為陛下做的壞事兒,不比達達尼昂伯爵或是米萊狄夫人少。
路易責備地看了他一眼,“準備好了嗎?”他問,盧瓦斯侯爵深深地彎下腰去,因為事關科隆納公爵,在場的人很少,他親自為國王送上了一份文件,這份文件上寫明,有一個身份尊貴的罪犯,要從圣瑪格麗特島的監獄轉到巴士底獄,國王看了一眼入獄日期,竟然是十年前,盧瓦斯侯爵注意到了,“這些可以混淆……”他不知該怎么稱呼里面的囚犯,于是模糊著說:“的身份。”
“你做的很好。”國王說,不但入獄日期變了,就連性別也變了。
“那么我們就開始吧。”以拉略說。
瑪利.曼奇尼是個女巫,而且是一個強大并且有著戰斗經驗的女巫,她經歷的事情也要比普通女性更多,于是以男性的身份被關押起來,反而更適合她,不管怎么說,人們對女性總抱著一種輕視而又憐憫的態度——以拉略從身后的修士手中取過一個盒子,在國王的面前打開,“這是什么?”路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