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您還是別讓您的大臣們擔憂吧。”菲利普說,一邊示意身邊的侍從為他取肉,“他們只會懷疑您生了病。”
“我有一個奇怪的想法,”路易說:“是不是我給他們的工作太少或是太簡單了呢,若不然他們怎么會以為要同時面對他們,”路易揮了揮手,一邊的侍從以為國王需要服侍,連忙走了過來——在公開場合,國王行事,即便是用餐也是有程序和禮儀規范的,但在私下里,國王和弟弟一起用餐,氣氛就要散漫多了,所以國王只是搖搖頭,表示并沒有什么需要。侍從退下后,路易才繼續說:“面對一百多個臣子的我,還有時間去應對一個陌生的女人嗎?”
奧爾良公爵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應對!?陛下,您怎么會這么認為,王室夫人是為了安撫您的身心而存在的,為什么需要應對?您愛做什么都可以。”
“我大概沒法這么做。”
“所以您也不是那么十全十美,”奧爾良公爵說,現在也只是他敢對國王這么說了:“在感情上,您總是過于猶疑不決,而您也看到了,那些可敬的女士們都是一群得寸進尺的怪物。”
路易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菲利普不要繼續說下去了:“您和我都有妻子和女兒,您難道覺得我的伊麗莎白,還有您的女兒也是如此嗎?”
“雖然我愛我的女兒,但我還是得說,您沒有看到她糾纏著我的那個勁兒,”菲利普說,“我就連離開我的房間都要躡手躡腳的,不然您就得好幾天都看不到我——”他豎起叉子,懷念地說道:“當那個甜蜜蜜的小魔鬼靠在您的膝蓋上,將兩只云朵般的小手放在您的胸口,一個勁兒地叫著‘爸爸’,咕噥個不停的時候,您除了屈服之外還能怎么樣呢?”
他這么說,就連國王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真是再對也不過了,菲利普,再對也不過了。”
奧爾良公爵停頓了一會,他的王兄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露出歡顏了,因為那個可惡的女巫,也因為加約拉島的叛亂——還有傷透了心的科隆納公爵,“好吧,”公爵又巧妙地說道:“鑒于我們都是凡人,無法擺脫內心的軟弱,我會去說服他們,您需要時間……”
“在拉瓦利埃爾夫人生產之后。”
“在拉瓦利埃爾夫人生產之后,”奧爾良公爵說:“您已經決定,如果她能夠生下一個健康的男孩,就承認他并且給他一處封地嗎?”
“我是這樣承諾她的,”路易說:“愿上帝保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