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兄,你有什么難聽話只管講來。”
王牧之這邊微微一笑,將手里的黃庭經捧起“王某謝過你為我磨煉道心。”
“你好歹也是個還丹修士,作這等縮頭烏龜難道不羞恥么”
“唉,包羞忍恥才是大丈夫本色。”
王牧之一邊翻書一邊小心說道“左兄不如從我的女眷開始罵起,一直罵到我瑯琊王氏的開宗之祖,他們都是亂臣賊子來的。”
話說到這等份上,蘇徹也唯有發自內心的稱贊一聲。
“王兄真是好心性。“
本以為王牧之這等富貴公子必然是個驕矜的性子,結果人家修得卻是烏龜神功。
這就是心性流修行者的恐怖之處嗎
“怎么,左兄不準備動手了嗎”
開什么玩笑。
蘇徹是想來這里探探那白澤一脈的底,又不是來把瑯琊王氏滿門抄斬。
只要確定了這里是王牧之的居所,那后面的事情也就簡單了。
查一查瑯琊王氏跟東海的往來,多半就摸出個一二三來。
更重要的是,“左冷禪來過此地”這個信息。
之所以拿出那個“真靈位業圖”的殘片出來,無非是要釣魚,現在已經有魚兒咬鉤了,就看他們后面怎么處理了。
更何況真把王牧之給打一頓
蘇徹看他這云淡風輕的樣子,真有點下不去手。
“不必了,左某之所以過來,是聽聞瑯琊王氏與陳郡謝氏為建康甲族,而年輕一代中尤其以王兄你修為最深厚。”
蘇徹淡淡地說道“不過今天看見王兄,倒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哦莫非在下的修為上有什么瑕疵不成”
王牧之這邊倒是問得真誠。
“瑕疵不瑕疵的,左某看不出來。”
蘇徹沒好氣地揮了揮手就要告辭。
“王兄好自珍重,倒是左某叨擾了。”
忽然之間屋里面喵嗚響了一聲貓叫。
這王牧之略一皺眉,接著說道“左兄為何前來,以及左兄背后的出身,小弟大概是明白了。”
“明白了”
“左兄自稱出身玉陽正宗,又說自己是東海上的散修。”
王牧之看著蘇徹緩慢說道“這里面看著前言不搭后語,其實是因為左兄的這個玉陽正宗曾經十分顯赫,只是這幾年來漸漸沒落了,在東海之上聲名不顯。左兄之所以來找小弟比斗,大概是要為本門揚名的意思。”
“小弟再大膽推測一下,左兄的玉陽正宗與我中土玉陽山同出一脈,后來因為些事情,一家人起了紛爭,左兄這一支遠走東海。此番回轉中土,未嘗沒有揚名給玉陽山看的意思。”
王牧之嘆了口氣“左兄原本的想法,可能是劍挑我中土的幾個青年才俊。選來選去,選中了我們這倒霉的瑯琊王氏。然而左兄沒有想到的是,在下毫無比斗之意,躺平了任打,你就是把我打死了,也揚名不得。”
“于是乎左兄一時意興闌珊,準備告辭而去。不知道小弟說得對不對”
對,太對了,都讓王兄你對完了。
蘇徹當真是有點喜歡這個王牧之了。要么說王牧之當真不是凡人,三言兩語就把蘇徹編的出身給弄得十分圓滿。
好,從此以后我們玉陽正宗就是被玉陽山迫害到東海上的名門正派了。
“王兄真是慧眼,在下不過三言兩語,倒是讓王兄猜出來個七七八八。”
“唉,也是小弟一得之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