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葉棲遲現在也猜不明白。
但她覺得綠柚說得很多,皇宮這種地方,還是不要來了。
不僅引來自己的殺身之禍,更會牽連他人。
她眼眸微轉,“蕭謹行去哪里了?”
“奴婢來的時候,王爺就不見了,好像聽說是,太后差人叫走了。”
葉棲遲緊眸。
溫靜檀才是,最不能輕視的人!
……
仁壽宮。
太后溫靜檀的寢宮。
蕭謹行坐在輪椅上,恭敬無比。
溫靜檀躺在軟榻上,卻也只留下了幾個貼身奴才。
“葉棲遲沒死?”溫靜檀問。
“聽太醫說,只是傷勢較重,暫無生命安全。”
“還真是命大。”
“孫兒不明白,皇祖母為何還要殺葉棲遲?葉棲遲對我們而言,有用。”蕭謹行表現出來不解。
溫靜檀冷笑了一下,“自然殺她不是目的,只是為了避開我們的嫌疑。”
蕭謹行抿唇。
他其實猜到了。
只是……不敢說出來。
“渝州城瘟疫的消息,已讓吳良遠到處散播開了,不出所料近幾日就會上報朝廷,你父皇肯定會大方雷同,并會立即派人去渝州城查明究竟。”
“孫兒知道。孫兒已和敘凡見面,渝州城的事情都已聽他說明。”蕭謹行回答。
“渝州節度使已被蕭謹慎收收買,一旦由蕭謹慎出面處理這件事情,渝州節度使那邊就一定會被蕭謹慎保全下來,而渝州地帶乃北關地區重要關口,如若蕭謹慎真和外部匈奴勾結,渝州就會成為他們入侵大泫的通道。因此,這個地方絕對不能讓蕭謹慎得逞。”
“是。”蕭謹行自然也能夠想到,“之前和敘凡見面,也在說起此事,必須要削弱了二皇兄的勢力。二皇兄野心可見一斑,如若父皇一直不能廢黜太子,二皇兄極有可能最后選擇逼宮。”
“所以哀家今天才演了這出苦肉計。”溫靜檀陰險一笑,她說道,“今日發生行刺事件,你父皇心中肯定會遺留恐慌,幾日后渝州城瘟疫上報,不出所料,蕭謹慎就會自動請纓,但經過今日事之后,你父皇肯定會多了心眼,倒不是會懷疑蕭謹慎,畢竟蕭謹慎今天拼命救駕,你父皇對他自然又生好感,而這份好感,就越是會讓加深你父皇對蕭謹慎的不舍,也就不會讓他離宮冒險。而且瘟疫傳染性極強,他斷不可能讓自己最重視的皇子去如此危險之地。”
蕭謹行點頭,“皇祖母心思縝密,考慮周全。”
“但瘟疫乃國之災難之最,仁者皇帝,定會讓自己身邊最親的人去現場以收獲民心,讓自己兒子親自去,自然是最好不過。然而蕭謹言也是沒有膽識去的,皇后定然也不可能讓自己唯一的兒子去,你父皇也不可能會去強迫。相對而言,蕭謹慎比蕭謹言去更好適合,而你父皇卻執意讓蕭謹言去,就是過分偏袒,甚至還會讓皇后懷疑你父皇是為了把太子引出宮,殺了太子。”溫靜檀陰險一笑,她看著蕭謹行,說道,“如此一來,你想你父皇最后會選擇誰去?!”
“是孫兒。”蕭謹行一字一頓。
“對你父皇而言,你無關緊要。去了渝州城,就算你發生了危險,他也會覺得損失最小。”溫靜檀說得直白。
蕭謹行恭敬,“是。”
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
“而你父皇讓你去,就是中了我們的計。”溫靜檀說道,“我會暗中讓吳良遠派人保護你,幫助你一起廢了現任渝州節度使,再重新任命我們自己的人,控制了渝州地帶。一旦成功,不僅摧毀了蕭謹慎的陰謀不說,還為我們鋪好了道路,一舉兩得。”
“皇祖母的高瞻遠矚,孫兒遵從皇祖母的安排。”
“至于剛剛你的疑問,為什么刺殺葉棲遲?哀家再給你說明白。”溫靜檀口吻很冷,“殺了葉棲遲,這次的行刺事件就絕對懷疑不到你頭上來,畢竟你也是受害者,這次的刺殺只會讓于晴鳶和趙夢予之間互相猜疑。而避開了你的嫌疑,在你父皇考慮去渝州城的人選時,就會毫不顧慮的選擇你。對他們而言,你最無威脅,也就不會有所顧忌。”
“是。”蕭謹行沒有任何疑問。
“這次去渝州城,肯定會有危險。”溫靜檀也把話說到明處,“你最好提前做好準備,哀家不想到時候收到的是你死訊的消息,你要清楚,未能報仇雪恨,你沒有資格輕易死去。”
“孫兒謹記于心。”
“葉棲遲這段時間接二連三在皇上面前立功,聽聞皇上在前朝也當著文武百官對葉棲遲進行了一番贊許,禮部尚書現在在朝中炙手可熱,注意他不要被蕭謹慎收買了。”溫靜檀突然提醒。
“好。”蕭謹行恭敬。
“葉棲遲大難不死,還騙走了皇后的一枚免死金牌……”溫靜檀想了想,開口道,“就先留著吧。”
這次,應該是真的對葉棲遲松手了。
畢竟葉棲遲幾次的事情,不僅沒有對他們產生影響,反而給他們帶來了好處。
這樣一個人,暫時留著,也無礙。
“是。”蕭謹行恭敬。
依舊看不出來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