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派人看守,怕看守的人被胡圓暗殺,所以第二天的時候,發現胡乙已經不見了。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在胡圓的衣服上,抹上了延時見效的迷藥,只要稍微接觸,總會在餐具上、衣服上或者其他地方沾上,怎么也會落入口鼻當中。就算僅僅是手接觸到了,也會慢慢循著皮膚進入體內。
有疲門做盟友,還真是便利。
胡圓出現的時候,跟前兩天看到的樣子有些區別。胡圓身著一身重甲,早就被斬下的右臂那里,也特意按照斷臂的傷口,密封得嚴嚴實實。尤其是頭盔,只留下窄窄的兩條縫,甚至沒有留下供呼吸的開口。
胡乙軟綿綿的跟在胡圓身后,除了和胡圓一樣丟了右臂,其他的傷勢內耗什么的,已經被胡圓治療過了。沒有耗費功力讓傷勢痊愈,不流血就好了。
看來胡圓也算是嚴陣以待。
我很好奇的是,盡管胡圓被斬下一臂,對敵的本事應該是降低了不少,不過對上我這種小輩,不應該是如此嚴謹。
“蟑甲傷我一臂,你傷了我兒一臂,此仇不共戴天,今日你是不能活著離開了!”
“是嗎?我的妻子和孩子的命呢?他們就該死?”
“那是當今圣上下的令,要不是你當時不在,死的就是你了。”
“為何要殺我!”
“因為不敬啊,我以為你應該知道的。”
說的應該是程鄉縣的事,因為朱祁鈺不愿意救我師父,我曾說過要殺他。
“就因為一句話,就要殺我妻兒?”
“不然呢?誰讓你觸怒圣顏呢?”
胡圓不斷試圖挑釁。現在我的樣子,可以說是憤恨之極,面目猙獰,但是內心是冷靜的。我知道他要試圖激怒我,讓我失去理智,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發揮失常,那我就裝得再像一點。
比如……撕開袖子,露出幾道血痕,再抓亂自己的頭發,顯得好像已經神智失常的樣子。
胡圓果然中計,看似輕盈的步伐踏破地磚,身邊的空氣好像也在給他助力,送他和他的劍來我眉間。閃轉騰挪,翻飛出各式招數,身邊三十幾人完全沒有辦法插手。
我只是躲閃,等藥勁發作。
胡圓應該還有余力,目前為止只是試探。只不過……這也打了一盞茶的世間了,這樣大開大闔的招式,氣血翻涌異常,藥勁應該早就發作了才是。
“等著藥效發作嗎?那你怕是等不到了。”
不知道是看穿了這伎倆還是這毒對他沒用,反正我知道的,只有他的招式更凌厲了。逐漸,我從正面相抗,轉變成了不斷退避。身上的傷,實在不容許我氣定神閑。
看來他的功夫是那種需要足夠時間熱身的,或者是需要緩慢找到對方破綻的,并不是一擊必殺的那一種。
既然如此,那再拖下去,只會越來越糟。
我隨意在胡圓的盔甲上砍上幾劍,胡圓看我使的氣力不足,覺得我攻不破盔甲的保護,也沒有用劍格擋,任憑我無效的攻擊。
第一劍上去,磨出一陣火星,胡圓一看,果然無事,笑得也放肆起來。第二劍,第三劍也是如此,一直到第十劍的時候,發生了一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