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劍痕的交匯處,出現了蛛網狀的碎裂痕跡。
“什么?圣上賞賜的寶甲……”
自以為堅愈金剛的盔甲開始出現碎裂的樣子,胡圓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準備。
迷藥就能放倒胡圓?我可從來沒有這么想過!從最開始的計劃中,我就瞞著眾人,在藥粉中加入了別的東西。
“你有沒有覺得,你救你兒子的時候有些怪異啊?”
不用他想明白,我就可以告訴他,是火堿的作用。火堿是常見的東西,可是很多人不知道,火堿混在水里,只要沾上,就容易被腐蝕。早先胡乙的衣服上撒了很多的火堿,在胡圓救他的時候,不是吃了迷藥的虧,就一定會吃火堿的虧。為了防止胡乙的皮膚被腐蝕得不像樣子,我可是煞費苦心,把他掛在旗桿上,隨時保持風干的樣子。
只要是一動手,體汗一出,早晚就會讓火堿腐蝕盔甲。效果對盔甲自然不會太好,對胡圓可是再好不過了。一時間疼痛難忍,燒灼的痛感侵蝕胡圓的理智。配合上淬了椎血劍殘劍的肆行劍,對這副盔甲有些作用。早先,并不確定一定會如何,好在現在賭對了。
胡圓最大的倚仗,應該是自己的功夫和對敵的經驗才對,這些年的謹小慎微,讓他失去了對自己的自知之明。這不,慌亂之中就要逃走。我哪能如他的心意,派疲門弟子把他圍在中間,等著他做困獸之斗。
這是早就排演好的陣型,最適合這種不擅長短兵相接的疲門弟子了。
三十人圍而不攻,只是將胡圓圍在中心的位置。胡圓動了,那陣型也隨著胡圓移動。要是突然暴起,迎面的那幾個人各自出劍格擋,由陣型另一面的人攻擊胡圓的身后。這種陣型很難困死胡圓這種高手,不過胡圓一時之間也逃脫不得。
我在陣型外圍饒了一圈又一圈,尋找胡圓的弱點缺陷,指望著一擊必殺。尋常看來,胡圓的弱點應該是之前被師父斬斷的右臂。我知道,他自己更知道。躲閃攻擊的時候,他的注意力也總是放在右臂上。
我從陣型的縫隙之間穿過,直取胡圓右臂,他不是傻子,自然是閃身格擋。效果不錯,那我就再來幾次。
只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只是佯攻。在第四次攻擊右臂的時候,他像剛才一樣躲閃。適應了這樣的攻勢,胡圓又鎮定了不少。只不過這次不同,剛剛出劍,就翻身一躍,在空中,斬下了胡圓的左臂。
這跟要殺朱祁鈺,先殺胡圓是一個道理。
需要先削弱這個人,讓這個人失去所有的倚靠,然后再慢慢動手。現在的胡圓,連左臂都沒有了,就算是有無上的力量,難不成要用一嘴碎牙,咬死我嗎?
撤去劍陣,讓他們把胡乙帶上來。期間,我希望能給胡圓一個讓我體面的他的死亡儀式。
“師伯近來可好啊?給朱祁鈺當狗還不錯吧。你為什么是條狗,連個坐騎都沒混上啊。”
“殺我罷,說再多也是無用的,我認栽就是了。”
“那可不行,不如這樣,我們玩一個好玩的游戲。贏了,你就可以走。不用擔心,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你是不可能報復我的。所以,留你一命也不是不行。”
“哦?你會這么好心?”
隱約有些生的希望吧,胡圓的求生欲表達的還真是淋漓盡致。
“只不過,這個游戲,不是你跟我玩,是……”
我看向剛剛被帶上來的胡乙:“來,由你們兩個來玩。”
又驚又怒,這兩個人的反應如出一轍,連罵我的話都是一樣的。可惜了,現在我根本不可能因為他們的幾句話就改變我的計劃。
我清了清嗓:“游戲規則如下,首先一點是,你們兩個人只能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