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說完,胡圓就張開嘴,咬向胡乙的喉頭。胡乙哪會想到還有這么一出,來不死反應,喉頭就被咬開,鮮血流出。其中不少的血,都流進了胡圓的口中。嘴張開,唾液會不自覺地流出來,人下意識的,就會咽下。眼前的胡圓,下意識,吞下的不只是自己的唾液,還有自己親生兒子的血。
隨著血液流失,胡乙的呼叫聲越來越小,氣息也越來越微弱。胡圓看到自己的兒子不再動彈,才放下了嘴。
“我贏了,放我走!”
胡圓的喉嚨被血液堵得說不清楚話了,求生意志沒有受到一點影響,聽得無比清晰。
這個游戲哪有這么快結束的,渡了一息內力給胡乙,胡乙咳出兩口血,說不出話,但是一時之間死不了。
“你父剛才要殺了你,殺了你他就能活了,你覺得應該嗎?”
胡乙說不出話,只是向我伸出手。遞出一把匕首,這是我唯一能幫他的了。
轉身就走,讓他們自行解決這種問題。我又陷入了下一輪的計劃之中,胡圓死了,朱祁鈺一定會用別的方式“懲處”我,加上這兒還捆著那個侍衛統領,放還是殺?
游成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在我思索之際,已經約束好了門人部下。大部分弟子都打算融入市井當中,反正也有一技之長,做了郎中,也能討生活。有些心思不定的,容他們在此地再想一想。游成和之前發現的劉康專決定暫且跟著我,只是游成要先把陳言成帶走,安置好,才能隨我完成復仇。
那不如就安置到師父那里吧。
我帶上陳言成、游成和劉康專離開玉峰,在山下接應的郭飼乾早早備好了馬車和一路的飲水、干糧。
郭飼乾除了準備交代好的事情之外,還有另一個任務,就是要了解朝廷現在的動向。凡是稱之為機密的,那肯定是無從得知,我要的消息,是朝廷明面上的動向。就比如有沒有官軍調遣和……朱祁鎮!
街面上的流言很多,有的看上去就是坊間傳的瞎話,但總有一句,是真的。朱祁鎮別說重新登基為帝了,現在只是頂著一個太上皇的頭銜,被軟禁了。不僅被軟禁,朱祁鈺更是派人把軟禁朱祁鎮的南宮的樹木全都砍伐殆盡,都是為了防止朱祁鎮顛覆他的帝位。
是的,沒有錯。
砍伐樹木是害怕有人爬樹,偷入南宮,與朱祁鎮會面,以圖奪回天下的大事。看來,朱祁鈺跟原來說的不一樣了,現在是真的想當這個皇帝了。
那看來,想要殺朱祁鈺的方法有了,突破口就是朱祁鎮!
掀開馬車的門簾,已經到了姑蘇城外了,距離師父那里也不遠了。我讓他們幾個先上路,我自己慢慢走回去。
我無法面對那個讓我感到最幸福又最痛苦的地方。
姒莜不知道在那里生活得如何,為什么這些日子還沒有托夢給我,是已經入了輪回,還是在下面的哪個地方等我呢?我原本從不相信鬼神之說,自從那天開始,我希望哪怕是個特例,都能讓我再一次見到他們母子。
從到津門帶上郭飼乾開始,他只知道我要殺胡圓,不知道是因為姒莜和孩子的原因。按時間來說,郭飼乾應該已經到了吧,也會知道姒莜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他。
罷了罷了,怎么也得先去敬一柱香。
步伐正常,筆直而去,只想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