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
程昱眼角抽了抽,急忙抱拳施禮道:“主公,我家這個小子,實在有些,有些……”
自己的兒子什么吊樣,程昱心里最清楚。
他雖然不知道曹操出于什么目的,非要把程陽留在身邊,可他不敢冒這個險。
萬一哪天,曹操知道自己這小兒子是個酒囊飯袋,保不準就會治他的罪。
身為老父親,這是程昱絕對不愿意看到的。
“主公,犬子無才無能,難堪大任。這親隨之選,還是另請高明吧。”
程陽松了口氣,【還好還好,老爹心里是有譜的。讓我做親隨?得了吧!伴君如伴虎,你當我傻嗎?別的不說,就阿瞞你這個脾氣我都忍不了。那呂伯奢對你多好,你上去就把他一家全給殺了,這特么也太嚇人了。】
【殺就殺吧,還非要說什么‘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你傻不傻?這話能隨便亂說嗎?在心里想想不就行了,非得裝這個逼。一下子弄得,全天下的人都討厭你。后悔都來不及。】
【反正,我不想跟著你。回去之后,我就直接把職務給辭了,老老實實的在家摸魚,以后絕不摻和你們的事了。】
前面一段話,當真說到了曹操的心坎里。
因為呂伯奢一家,他時常也感到后悔。
倒不是說后悔殺了呂伯奢,只是后悔不該話趕話充這個大頭,落下了千古話柄。
小子知我心啊!
曹操感嘆一回,越發堅定的認為:程陽,絕對不能放。
這小子太滑頭,一有點事,不給自己打報告,首先想的居然是開溜!
那不行,你再怎么溜,也不能離開我的五指山。
“此事,就這么定了,諸君不必再議。安民,立刻擬下文書,我要當場下聘書。”
程陽瞪大了眼睛,知道眼前是躲不過去了,也就沒有吭聲。
“伯父,您看,鄒夫人那……”
趁著這個檔口,曹安民終于忍不住了。
“鄒夫人那邊怎么安排?要不,我偷偷弄來送你房里?”
【臥槽,你特么還沒死心呢?曹操自己都沒這意思了,你居然還想著使壞!你是看曹老板活得好好的,不把他弄死你不甘心是吧?那鄒夫人長得是好看,長得是美,我特么還想要呢!可你得看看她的身份啊?別人碰了她,最多是愛恨糾葛。阿瞞碰了她,那就是兩國戰爭!你個傻逼!】
曹操瞇起眼睛,回過頭來盯著程陽。
這小子剛才是不是在心底說,他也想要鄒夫人?
心中一動,曹操忽然有了個十分奇妙的想法。
你既然對鄒夫人有意思,那,我不正好做個順水人情?
反正張繡他們都要跟著我回許都,宛城只能留自己人駐守。
我把鄒夫人送給你,你不對我感恩戴德?
你還不乖乖留在我身邊做事?
就這么定了!
“來人,把曹安民拉下去,重杖五十,押進大牢!”
曹安民瞪大了眼睛,“伯父,您這是?”
“帶下去!”曹操看也不看,只留下一個鄙夷的眼神。
幾名侍衛將曹安民拖了出去,重重的打了五十軍棍。
這一下子,倒把程陽給整不會了。
【臥槽!曹老板這么英明神武的嗎?我還真是小瞧他了。可以的可以的,這波操作可真不錯。】
程陽擦了擦額頭冷汗,終于放下心來。
曹操清了清嗓子,問眾人道:“張繡既然已經投降,不日后即將隨我前往許都任職。宛城之中,當留下一員大將看守,諸君以為,留下誰合適?”
眾人彼此看了一眼,都不敢胡亂說話。
宛城是一座孤城,戰略位置又十分重要。
它既是許都的南方門戶,又是漢中等地的入口所在。東邊還靠著呂布、劉備,而且與江東遙遙相望。
能駐守宛城的大將軍,除了要求武力極高,震懾力極強,還必須要有遠見、懂智謀。
不然,處在這座孤城之中,極容易被人算計。
等了半天,宴會廳內依舊沒人開口。
曹洪見狀,忙起身抱拳道:“主公,曹某不才,愿留守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