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蛤蟆摟住母蛤蟆腰,遠看在做操,其實在……”
一首兒歌沒唱完,頭發灰白的老頭兒忍不住拍了拍手,贊嘆道:“禰衡老弟,真不愧是天下才子。剛剛,你吟誦的那首《青草地》,確實不錯。只不過,為何沒有下文?”
禰衡神秘一笑,神神秘秘的道:“孔北海,你猜,下文是什么?”
孔融孔北海微微皺眉,思索良久,這才搖頭晃腦的續道:“青草地,池塘旁,兩只蛤蟆排成行。當真是栩栩如生、鮮艷濃郁,大有活色生香之感。”
“只有后面幾句,公蛤蟆摟著母蛤蟆腰,遠看在做操,其實在干什么呢?”
“莫非,有什么深度?”
孔融嘖嘖有聲,自己試著接了幾句。
可接來接去,始終覺得過于雅致了,沒有禰衡原歌中的生活氣息。
若是想讓它有生活氣息,又過于俗了,沒有禰衡原歌中的清新之感。
“好了好了,禰衡老弟,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快告訴老哥吧。”孔融嘆惋一聲,只得求饒。
禰衡嘿嘿個不停,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孔融當即羞的臉色通紅,瞪著禰衡訓斥道:“粗鄙!你好端端的一名大才子,怎么能說這種話?”
“粗鄙之極!”
孔融惱怒禰衡過于低俗,不住的搖著頭,氣鼓鼓的往前走去了。
走沒幾步,他便看到了面前的程氏莊園,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恍惚間又忍不住感嘆道:“聽荀彧荀令君說,程府的三公子程陽,乃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隱士高人。原來老夫還有些不信,現在看看這座莊園,覺得他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禰衡加快腳步,來到孔融身側,掃了一眼,也不由得點頭稱是道:“確實如此。只看這座莊園,便有一種祥和平靜之感。看來,荀彧沒有騙我們。”
孔融點了點頭,長聲感慨道:“高人高人,他的居所理應如此。既然是高人,總該有個高人的樣子。”
“隱居世外也好,見首不見尾也罷,對于高人來說,都可以。不過……”
孔融滿心歡喜,指了指在田間勞作的農夫,又指了指在河邊釣魚的小孩,贊許的道:“不過,程家三公子的莊園里,農夫豐衣足食,孩童嬉笑玩鬧,一片安居樂業的盛世景象。”
“那程陽,必然是一位體恤百姓,兼濟天下,忠君愛國,心系漢室的大好男兒。”
“倘若我們能夠說的動他,把他請到朝堂之上,讓他遠離司空府,遠離曹操,那必然是天下可治,大漢可興!”
禰衡對匡扶漢室不感興趣,便笑了笑,權當附和了。
孔融走著走著,見河邊那幾個孩童蹦蹦跳跳,捉到了不少魚,心里也為他們感到高興。
可斜眼一瞥,卻發現不遠處的低洼處,兩名年輕男女,正側臥在小河邊的草地里,拉拉扯扯的,像是在談戀愛。
交頭接耳,耳鬢廝磨,真是有傷風化!
高人居所,竟然還有如此道德敗壞之人!
孔融冷哼一聲,一本正經的走了過去,分開正在閑聊的清河與程陽。
抬起右腳,照著程陽后腳,猛然踢了過去。
“光天化日,勾勾搭搭,像個什么樣子!”
“速速退去!莫要再讓老夫見到你!以免,玷污了高人之地。”
程陽與清河正說的動情處,后背突然被人給跺了幾腳,頓時身子一歪,整張臉都栽進了泥土之中。
他一個激靈,猛然回頭,見是一個不認識的瘦高老頭,正兇巴巴惡狠狠的瞪著自己。
程陽整個人,瞬間懵逼了。
什么情況?
我剛剛被人給揍了?
老子好好的坐在自己家門口,與老婆說著閑話唱著歌,突然就被一個不認識的老頭給揍了?
我尼瑪啊……
“你,你為何打我?”程陽指著老頭怒道。
孔融搖頭晃腦,鄭重其事的道:“打你?打你都是輕的,老夫還要把你送進官府,狠狠的抽你呢!”
他背負雙手,昂首挺胸,一本正經的斥責道:“自古以來,男女之間有大妨。光天化日之下,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在做什么?你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干點什么不好,非要勾搭人家女子?你父母生你養你,多不容易,你自己要知道羞恥!”